“榮醬糾結又不敢說的樣子實在太可愛了~讓人忍不住就想欺負一下呢~”梅子說着在他臉頰上留下個香香的口紅印:“所以要記住,不願意就要大聲說出來,知道了嗎?榮純!”
說完她又轉頭看向自己兒子,伸手用力戳了戳他的額頭:“雪也是一樣,你比阿榮還不如;他不敢說出來,但會乖乖聽話不讓父母操太多心,你有什麼想法悶在心裡都不說,還不聲不響的玩離家出走,你知道我和若菜有多擔心你嗎!?”
接到了重要工作安排的梅子,給兄弟倆各留下一句話,就像橫掃一切的飓風一樣把澤村兄弟的日常随意弄亂之後,又帶着她的黑衣人小弟們快速離去。
不過離開前倒是很負責任的幫澤村雪安排好學校,還給了他一大筆生活費,之前承諾給澤村榮純的二十萬零花錢也沒有忘了,并且還貼心的多給了點安慰費,用來安撫他被長輩們作弄而受傷的小心靈。
被留下兩人望着空了的屋子,還在淩亂中的心情讓他們一時間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
兩人就這麼跪坐在榻榻米上相顧無言,任由沉默漫延。
“抱歉,梅子還是那麼任性。”
過了好一會兒,澤村雪才對正在努力擦着臉上的口紅印的人小聲說道。
“不,我自己也有不對的地方……”
澤村在心裡衡量了半天,如果再遇到這樣的情況,搞不好他還是會答應的……
畢竟剛到手的一大筆零花錢還塞在他的背包裡呢。
那可是整整21萬円!
平時他一個月的零花錢,也才一兩千好嗎!
這筆錢省着點用,都夠他用到高中畢業還有多了!
不過……
澤村擡起頭看了眼對方,剛才梅子給阿雪的錢更多。
也對,畢竟阿雪現在是一個人在外面租房住嘛,而且還是在東京生活,花銷肯定很高。
就在他這麼想着的時候,澤村雪突然站了起來,伸手拎起剛剛斷了弦的三味線:“既然有錢了,那就去買弦線和保養工具吧,嗯……蒙皮也差不多要換了……”
“阿雪?”
澤村看對方把三味線收進背包中,一副要出去的樣子,也跟着站了起來。
“啊,榮醬要一起嗎?正好你也還沒吃晚飯吧?我們吃完再回來?”
很快就陷入自己思緒裡的澤村雪被澤村喊回神,才意識到還有個比他更小的人在這裡,哪怕隻是待一晚,做為兄長,他也得照顧一下榮純。
“好啊,感覺樓下有很多好吃的店。”
澤村馬上就想起了之前吃的可樂餅,那味道真的太棒了。
“嗯……你就這樣出去嗎?”
澤村雪看對方已經背好了背包就要出門的樣子,出聲問了一句。
“有問題嗎?”澤村歪了歪頭。
“你那個假發什麼的……”澤村雪指了指澤樁榮純那一頭“長發”。
“喔,這個啊,可是要卸妝好麻煩,等晚上回來洗澡的時候再一起弄吧。”
澤村表示無所謂,都說開後他反而不尴尬了;而且感覺以後也沒什麼機會再裝女生了,就當最後的體驗呗。
于是兄弟兩人各自背上自己的背包,離開了這家民宿,加入到來來往往的人流之中。
“喔,這個章魚小丸子好吃!咬下去好Q彈!”
“嗚嗚嗯~這個醬肉包也好好吃,裡面的醬菜脆脆的帶一點點酸,讓肉包吃起來一點都不膩了!”
“诶,這個果汁好好喝,酸酸甜甜的,還能吃到蒟蒻粒。”
“哇!這個炸雞塊也超棒的!裡面竟然還夾了芝士!”
因為有足夠多的零花錢,澤村下樓之後,看到什麼想吃的就買上一份,邊走邊吃,感覺這麼吃下去,都不需要專門吃晚餐就能很飽了。
再說了,難得出來玩一次,沒有家長管着,他真的很想多吃一點這種“不太健康”的食物。
這麼想着他轉過頭準備和阿雪說要不就不專門去吃晚餐了,卻發現對方的表情不太對,臉色發青,嘴辰發白,雙眼迷離,一副看起來很難受的樣子。
“阿雪、阿雪?你怎麼了?哪不舒服嗎?”
澤村忙一把扶住澤村雪,同時左右打量,看哪裡能讓他坐一下。
“人……人太多了……”澤村雪擡手捂住自己的臉:“燈光也太亮……”
雖然已經來東京兩個多月了,但他還是不習慣人太多又吵雜的地方。*
“這樣……也是,阿雪是在青森的鄉下長大的嘛。”
澤村表示理解,畢竟大爺爺的老家現在一個村都不到一百人,而且每戶之間都住得不近,不适應東京這種人口密度挺正常的。
“可是你還說要去買弦線和保養工具,我們才下樓走了不到20分鐘……”
扶着澤村雪靠到路邊欄杆上,澤村擔憂地望着對方,他這樣能堅持到找到買三味線用品的店鋪的時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