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督,你找我?”
進了牛棚後,上杉一邊老實地和仮源打招呼,一邊偷偷看向克裡斯,想要他給點提示。
還沒等克裡斯給他個反應,仮源先重重地“哼”了一聲,讓上杉老實地收回了視線。
“當初我同意你轉外野的時候,你是怎麼向我保證的?”
聽到監督問話,上杉微低了頭小聲說道:“每周要保證來牛棚練投至少三次……”
“你自己說你這周來練了幾次?”仮源繼續發問。
“呃……”
上杉貼着褲腿的手指抓撓了兩下布料,眼角的餘光正好看到了挂在牛棚圍欄上的日程表,腦中靈光一閃,擡起頭對仮源說道:“今天才周四,我後面幾天練。”
聽了上杉這話,仮源都快被氣樂了。
“那你上周是到了周五晚上,才想起來還要練投是嗎?!”
見自己的鬼話馬上被監督戳穿了,上杉這才終于收起了小心思,老老實實低下頭準備聽訓。
仮源倒是想罵,但最後還是歎了口氣。
怪誰呢,主要還是怪自己。
總覺得球隊剛拉起來,如果把規矩定得太嚴了,好不容易湊齊的隊伍又要散了。
也因為人數少,水平也過于參差不齊,所以他選擇了一對一的單獨制定訓練計劃,而沒按不同的守備位組建不同分組,也沒指定負責人和對應的訓練指标。
這就導緻了隊員之間除了一些共同訓練的項目之外,個人是否還有其他的訓練内容,他人并不了解;也因此一個人認真加練或明目張膽的偷懶能被大家知道,但隻是稍稍少練一兩個項目,或者自行改練内容,其他人還真不太清楚。
再加上當初也是他自己同意了上杉說的,剛轉項需要多花點時間在外野守備練習上的請求;隻是沒想到這小子給他玩起了鑽空子的小心眼。
看來要調整一下管理的方式了。
在心裡想着這些的仮源面上依舊嚴厲地盯着上杉,直到把對方盯得額頭上都開始冒冷汗了,才慢悠悠地開了口。
“是我之前沒講清楚,”仮源說完這句後,沒繼續盯着上杉了,反而轉頭看向克裡斯:“之前我想的是上杉要練習外野守備的内容,所以牛棚可以隔一天來一次,一周三到四次;既然上杉他記心不好,就麻煩克裡斯你這個做捕手的多費點心,幫他記着。”
“……是。”
克裡斯聽後先是看了眼上杉,才對仮源點了下頭,表示自己記下了。
而上杉則是一臉苦瓜相,和克裡斯做了大半個月的室友了,對方有多較真他能不知道嘛。
現在他在寝室裡,連書桌上的課本都排得整整齊齊的,一本不敢亂放。**
仮源也沒再理會隊員們間的眉眼官司,而是說起了另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我聯系上了一所願意和我們打練習賽的學校;這個周六的下午,我們要出征佐久市了。”
“真、真的嗎?監督?有人願意和我們打練習賽?”
谷川聽後驚訝地睜大了眼睛,畢竟去年一年球隊連9個人都不夠,根本不可能上場比賽,但在閑暇的時間,仮源監督也帶着他們去看過幾場比賽。
那時候坐在看台上的他,非常很羨慕能在下面球場上全力奔跑的選手們。
所以今年招新的時候,他真的很擔心如果湊不到9個人怎麼辦,畢竟雖然做為隊長他沒怎麼管過事,可私底下和他同一屆的幾個人心裡到底怎麼想,他多少還是能知道的。
至少深谷就私下和他提過兩次,如果今年球隊還招不齊人,他可能要考慮轉社團了。
現在球隊人數夠了,也能報名參加春季大會了,甚至練習賽都能打了,谷川心裡是真的很高興。
“對啊,有人同意了。”仮源回想起自己快要翻爛了的通訊本,搖了下頭:“總算在正式比賽前,給你們找了次練習的機會。”
“好了,我等下開例會的時候再做詳細說明,你們繼續練習吧。”
仮源重新拿過文件夾,雙手拿着它背在身後往牛棚外走。
“對了,上杉,先去跑10圈,然後過來練投。明天、後天也一樣要多跑10圈,谷川和克裡斯,你們倆幫我盯着他。”
聽着身後上杉不情願地應答聲,仮源活動了一下肩頸。
嗯,這小兔崽子還是要罰一下的。
不然以後他怕是能上天。
于是在谷川同情、克裡斯看戲的目光中,上杉噘了下嘴,認命地小跑出牛棚,開始繞場跑起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