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輸了誰孫子。”

夏玫一掃四周，于是果斷掏出手機，眼疾手快地抓拍一段視頻，上傳q群。

【成員A：這是挑釁？這是調情！這是中指？這是愛的戒指！】

【成員B：感謝玫瑰太太放的糧，餓好幾天了哭唧唧。】

【成員C：被學習折磨的女人就要看這個才能續命啊……不過姐妹們，你們有沒有覺得自打上回冷戰後，他倆有點變化。】

【成員D：覺得！B脾氣莫名好了很多。】

【玫瑰是我偷的：不是很多，是非常。B看着冷，脾氣跟霸王花似的，不然高一也不會發生「豔門照」慘案了。】

群裡詭異地沉默一瞬。

裴顧北如今能有如此恐怖的形象，此事功不可沒。

據傳，有個校霸（自封的），因為看裴顧北不順眼，三番五次找事，後來把人惹煩了，于是他們幾個被扒光衣服丢學校後巷。被人發現時，每人腦門上還貼了一張拍立得照片以示羞辱。

【成員A：說實話，B有點騷，誰懂。】

【成員B：感覺這也是Y能做出來的事，甜菜，又被我磕到了。】

【玫瑰是我偷的：好熱——剩半圈，我們班猴子都不行了，他倆還在沖刺。】

【成員C：謝邀，正在看直播，靠窗座位就是妙啊！】

她激情解說——

【成員C：B反超！Y緊跟其後——Y重返一位！但選手步伐有些亂了，B還是很穩。】

【成員C：最後十米！我們可以看到，B提速了，B再次提速！】

【成員C：最後關頭，BY一同沖過終點線，啊啊啊姐妹們我看了什麼！！！】

兩人因為慣性猛地撞在一起，裴顧北抱緊季飛揚，連退數十米，才堪堪刹住腳步。

季飛揚喘得像漏風的手風琴，白色面料的校服被汗水浸染緊貼脊背，還未消腫的棍痕半隐半現，如火紅的烈焰，連帶裴顧北熱得發燙。

他擡起頭，汗水一同淋進他的眼睛，于是半閉一隻眼，另一隻眸光明亮，狡黠又得意地看着裴顧北：

“我……我赢了。”

呼吸噴薄，熱乎乎地萦繞裴顧北的脖頸，季飛揚得逞一笑，虎牙畢現：“孫子，快叫爺爺。”

裴顧北松開手，掩飾什麼似的揉揉耳朵，彎腰從地上拿起一瓶水，抛過去：“喝水，滿嘴血腥味。”

季飛揚接住，不服氣道：“你耍賴啊，是男人就要願賭服輸。”

“就沒跟你比。”裴顧北自己也拆開一瓶，拿水潤潤幹渴的嗓子。

他想，就不應該放水，不然最後也不會撞在一起了。

剛到終點線的沈焱：“……裴二，你手裡那瓶水他媽是我的。”

“嗯。”裴顧北擡眼，“等會給你買冰的。”

“那我現在喝什麼！”

季飛揚想說我的給你，忽然聽後方爆發一個興奮的聲音。

“你倆可以啊！這回運動會的三千米，咱班就你倆去吧！”體育老師說。

季飛揚猛地噴出一口水：“噗——！”

正對他的裴顧北：“……”

這不，搶人水喝的報應來了。

*

自習室内，楚樂天和沈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對話：

楚樂天：他倆又咋了。

沈焱：不知道，男人心，海底針。

夏玫用筆敲敲桌面攤開的六張分數條，說：“每個人的優勢弱勢科目，我已經整理出來了，我們組一對一教學，單科成績最好的輔導最弱的。”

“語文是我。”夏玫說，“輔導季飛揚。”

“化學和生物是裴顧北。”夏玫偏頭，看向沉默的季飛揚，眨眨眼道，“你選誰？”

季飛揚：“……我倆單獨坐一桌吧。”

裴顧北冷冷掃他一眼，沒吭聲，拿起試卷往隔壁桌一坐。

季飛揚屁颠屁颠地跟上去了。

“爺爺。”季飛揚下巴墊在手上，擡眸湊近，讨好道，“我錯了，衣服回去幫你洗，好不好？”

裴顧北翻開試卷，面無表情道：“補哪科。”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原諒我了啊。”

“哪科要補。”

“……”

得，不就是噴口水麼，又氣成人機了。

季飛揚歎口氣，指着一道生物基因題：“這題不會。”

組裡另外一個女生是化學學霸，夏玫邊聽她的講解，邊偷偷往邊上瞧。

“倩倩。”夏玫低聲說，“你覺得他倆咋樣？”

方倩一怔，木讷地從書本中擡頭，也順着夏玫的視線看向隔壁兩位男生。

她很快錯開目光，臉有點紅：“都很好看啊。”

“不是問你這個。”夏玫聲音壓的更低了，“我是說，你覺得他倆誰最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