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拉的胃突然緊縮了一下。攝魂怪,那些以人類快樂為食的恐怖生物。她在書上讀到過它們,但從未見過。想到這些生物将在霍格沃茨遊蕩,她感到一陣不安。
"攝魂怪在學校?"德拉科皺起眉頭,"父親肯定知道這事。他為什麼沒告訴我?"
"可能是因為他知道你會吓得尿褲子,"布雷斯嘲笑道,優雅地切着自己的牛排。
德拉科的臉漲得通紅。"閉嘴,紮比尼!我才不怕那些東西!"
"真的嗎?"布雷斯假裝驚訝,"那麼你一定不會介意在火車上碰到它們了。據說它們會搜查霍格沃茨特快列車。"
德拉科的臉色變得更加蒼白,但他強裝鎮定。"那又怎樣?攝魂怪隻會攻擊有罪的人。我什麼都沒做過。"
"實際上,"西奧多平靜地插話,"攝魂怪并不關心罪與非罪。它們被吸引到強烈的情感上,特别是恐懼和痛苦。它們會從任何人那裡吸取快樂,無論是否有罪。"
桌子周圍再次安靜下來,每個人都在思考這個不愉快的可能性。莉拉發現自己在想象那些披着鬥篷的生物,漂浮在走廊裡,吸走所有溫暖和快樂的感覺。一個奇怪的念頭掠過她的腦海——她的父母在阿茲卡班,被這些生物日夜包圍。他們還記得快樂是什麼感覺嗎?
莉拉現在不願想下去,身體的感受代替了思維,她已經很久沒有吃得這麼飽了——在德姆斯特朗,食物雖然充足但味道乏善可陳;在流浪期間,能填飽肚子已屬奢侈;而在萊斯特蘭奇莊園,德魯埃拉老夫人堅持認為"優雅女孩不該表現得饑腸辘辘"。來到馬爾福莊園後,她也一直維持着這種形象——在納西莎和盧修斯面前。
"梅林的胡子啊,"布雷斯誇張地拍着自己的肚子,"我覺得自己像隻吃撐了的河馬。"
德拉科靠在椅背上,懶洋洋地用魔杖敲擊着桌面,發出輕微的銀色火花。"你每次都這麼說,然後五分鐘後又開始偷廚房的蛋糕。"
"那是因為甜點有單獨的胃,"布雷斯嚴肅地宣布,同時伸手去拿最後一塊巧克力塔,引來德拉科的白眼。
西奧多優雅地用餐巾擦了擦嘴角,然後從長袍内袋中取出一個小巧的盒子。"有人想玩高布石嗎?"他提議,聲音平靜但眼中閃爍着挑戰的光芒。
布雷斯立刻直起身子。"哦,你這次死定了,諾特。上次純屬運氣。"
"我可以證明那不是運氣,"西奧多微微一笑,打開盒子,露出一套精美的高布石。石子看起來像是用某種半透明的深綠色寶石制成,在燭光下閃爍着神秘的光芒。
莉拉好奇地湊近。她從未玩過高布石——德魯埃拉認為這是"低俗的娛樂",不适合萊斯特蘭奇家族的女孩。但她在書上讀到過這種遊戲,知道它不僅需要策略,還帶有一定的危險性,因為石子會在輸家面前爆炸,噴出一種惡臭的液體。
真正的巫師遊戲應該有點風險,她想,否則和麻瓜的棋有什麼區别?
"你玩嗎?"德拉科問她,同時從西奧多手中接過一顆石子檢查。
莉拉搖搖頭。"我從來沒玩過,"她承認,試圖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漫不經心,而不是暴露出對這個未知遊戲的好奇。
布雷斯誇張地倒吸一口氣。"一個不會玩高布石的巫師?這簡直是犯罪!就像不會騎掃帚一樣荒謬!"
"我可以學,"莉拉防備地說,"又不是什麼高深魔法。"
德拉科挑起一邊眉毛。"是嗎?那你知道'毒王'戰術嗎?知道什麼時候該用'蛇形防禦',什麼時候該用'雙子進攻'嗎?"
莉拉眯起眼睛,感到一陣惱火。德拉科明顯是在炫耀,就像他對待所有不懂魁地奇或巫師遊戲的人一樣。但她不會讓他得逞。"我可以觀察學習,"她冷冷地說,"如果連你都能玩,那肯定不會太難。"
布雷斯爆發出一陣大笑,德拉科的臉立刻漲紅了。"注意你的嘴,萊斯特蘭奇,"他威脅道,但語氣中的惱怒減弱了威懾力。
"我們可以去起居室,"西奧多平靜地提議,打破了緊張氣氛,"那裡的沙發更舒适。"
他們移動到了東翼的一間小起居室,這是馬爾福莊園為數不多的感覺真正"舒适"的房間之一。壁爐裡的火焰跳動着,牆上挂着幾幅風景畫而非嚴肅的馬爾福祖先肖像,厚重的地毯和柔軟的沙發提供了一種德拉科卧室裡所沒有的溫暖感。
男孩們圍坐在一張矮桌旁,西奧多開始設置遊戲。莉拉選擇了一個稍遠的單人沙發,一方面想保持觀察者身份,另一方面也是本能地保持距離——她從來不習慣與人過于親近。
真奇怪,她想,三個純血統的斯萊特林男孩,圍坐在一起玩遊戲,就像...普通朋友一樣。這個場景在她的想象中似乎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