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算了。”林肖恩趁大家一起喊之前,趕緊打斷。
他也不是真想看蒂亞戈脫褲子,再說他醉成那樣,林肖恩欺負他也沒勁。
他可真是個好青年。
好青年解圍道:“脫褲子就算了,我暈内/褲。”
“喔——”起哄男火上澆油,沖蒂亞戈說,“肖恩在可憐你。”
果然,蒂亞戈聽到“可憐”二字,立馬解開褲腰帶:“我才不要他可憐,脫就脫!”
酒精倒是沒影響他的手上動作,他三下五除二松開腰帶,唰一下把外褲褪到腳踝,白花花的大腿上,隻剩一條深藍色平角内//褲。
人群立馬爆發尖銳的鳴叫,男生們狂笑不止,女孩們邊笑邊尖叫,一樓所有的人都被吸引了過來,氣氛推向高//潮。
蒂亞戈的臉漲成了西紅柿,他立馬提起褲子,邊系邊往廁所跑:“好了!都看過了,誰也不準再說了!”
跑出偏廳前,他回頭狠狠瞪了眼林肖恩:“我記住你了!”
“這人怎麼攔都攔不住。”林肖恩拍着胸脯,發自肺腑感歎道,“幸好我赢了!”
要是倒黴輸掉比賽,脫的人就是他了,那畫面......咦,不敢想,不敢想。
好在蒂亞戈人比較堅強,沒過多久又回到人群中,該喝喝,該玩玩,一點沒受影響。
林肖恩佩服他。
玩到後半夜,有人偷偷溜走,也有人進客房小睡一會兒,睡醒——或者被吵醒,又跑回來繼續玩。
到淩晨四點多,林肖恩也撐不住了,他悄悄退出歡鬧的人群,來到了二樓。
二樓也聽得見樓下躁動的音樂聲,但畢竟隔了一層樓闆,聲音悶悶的,聽不真切。
來時米娅說過,一、二樓的空房都可以睡,他進入最裡面那件客房,準備小睡一下。
他沒開燈,摸黑爬上雙人床,定了個一小時後的鬧鐘,伴着樓下的音樂聲,準備入睡。
忽然,門被人打開,下一秒,“啪”的一聲,燈也亮了。
刺眼的燈光攻擊林肖恩的眼睛,他趕緊用被子蒙住臉:“喂,有人在睡覺!”
“你......是來睡覺的?”
好嘛,躲誰誰跟着他。
林肖恩把被子扯下來,露出眼睛。
切斯頓門神一樣抱着胳膊,堵在門口,林肖恩幽怨的眼神無聲地譴責他。
“我還以為你......”切斯頓搖搖頭,閉上嘴,關了燈,“算了,沒什麼,睡吧。”
林肖恩合上眼睛,可門卻從裡面關上,某人爬上了他的床。
“你幹什麼!”林肖恩瞬間驚醒。
“睡覺。”切斯頓爬到他身邊,脫掉外套和頭上的惡魔角,扔到地上,抽出枕頭放平,若無其事地躺下去,閉上眼睛,“困了。”
“這麼多房間,你就不能去别的地方睡?”
“節約資源,你懂嗎?我們多睡一張床,明天保潔就要多洗一套床品,那會浪費多少水和電?我可是環保人士。”
林肖恩簡直要抓狂:“你還環保人士?我都不稀得點破你們這些洋人!”
切斯頓睜開眼,窗外星光落在他的瞳孔,格外閃亮。
他調侃道:“你不會是不好意思跟我睡吧,小直男。”
林肖恩諷刺道:“嗯,我怕喜歡上你。”
可話一出口,語氣卻沒有他以為的尖酸,甚至有些真誠坦率。
他的說反話水平,怎麼退化到這個地步了?
切斯頓怔在床上,沒了聲音。
氣氛升溫,呼吸潮濕,門外音樂聲隐隐作響,可他們兩人間卻安靜到聽得見心跳。
“哈哈,開玩笑,睡覺。”林肖恩生硬地斬斷暧昧氣息,迅速蓋上被子,“三二一,閉眼睛。”
過了好久,切斯頓才“哦”了一聲。
兩個人沉默地躺了一會兒,切斯頓翻了個身,面朝着林肖恩的方向。
林肖恩背對着他,心裡打鼓,這人搞什麼,兩個男人一起睡覺,背對背不是國際常識嗎。
切斯頓的視線堪比激光,火辣辣地打在他後背上,他快要承受不住了。
這時,門又被人快速推開、合上,林肖恩睜開眼一看,黑暗中一對男女溜了進來,抱在一塊,動情地啃咬對方。
“噢,親愛的,啊——”
女人的嬌//喘聲直鑽林肖恩大腦,他愣在原地好半天,才反應過來肯定是哪兩個看對眼了,根本憋不住,跑進以為沒有人的空房間辦正事。
他剛要出聲彰顯存在感,卻還是慢了一步,隻聽咚的一聲,男人将女人按到門闆上,喘息聲和撞擊聲響徹整個房間......
聽着那兩人忘我的動靜,林肖恩徹底傻了眼,他現在叫不叫住他倆,都挺尴尬。
他定在被窩裡,一動不動,大氣都不敢喘。
身後的切斯頓動作輕慢地靠過來,沒發出聲音,貼在他耳邊小聲說:“我們吓吓他們。”
林肖恩緩緩扭頭,用眉毛示意他:什麼意思?
切斯頓眼裡閃着狡詐的光芒,輕聲說:“等他們要......的時候,咱們突然跳起來,吓死他們。”
切斯頓扮惡魔真是太貼切了,人世間還有誰比他更邪惡的?
一生行善積德的林肖恩,也是酒精上頭中了邪,竟然覺得這惡作劇還挺有意思。
他屏住呼吸,聚精會神聽三米外的現場直播,等待時機。
可他到底是個直男,聽着聽着,身體不受控地......
糟糕。
林肖恩可不想切斯頓發現,他夾起腿想要掩蓋,可這麼一動,臀腿一不小心蹭到了身後的切斯頓。
他感覺到自己的屁股似乎戳到了一個......
等一下。
這個硬東西,該不會......?
同性戀聽了異性戀的動靜,也會情難自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