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邊,林肖恩癟着嘴吧,拿起一杯酒,一飲而盡。
一旁的切斯頓幸災樂禍道:“多喝點,喝多了再亂說幾句,哈哈哈。”
五分鐘前,氣憤的蒂亞戈撂下那句話,轉身就走,依他大喇叭的屬性,估計不出三天,半個GR都要避雷林肖恩了。
要不是切斯頓東問西問,他也不會扯這個謊。
不過也不完全是謊話。
他确實不喜歡蒂亞戈把他的事情,當笑料抖落出去,而且這種事就算義正言辭指出來,對方也一定會說:我隻是開個玩笑,别那麼嚴肅,放輕松。
所以他也沒有向蒂亞戈解釋或道歉的欲望。
但切斯頓笑話他的模樣,看着就煩!
林肖恩擡起腳,快準狠踩在切斯頓的皮鞋上。
“嘶——”他疼得擰起臉,抽了口冷氣,“踩我幹嘛!”
“唔,我喝多了,沒看清楚。”林肖恩做作地扶額,“暈暈的,下次注意。”
“别裝了!”切斯頓痛得直罵他。
他卻裝沒聽見,指了指遠處人群:“你看那邊。”
切斯頓疼勁還沒過,但仍順着他的手指頭望過去,眉毛緊鎖:“看什麼?”
“你看啊,那有個人叫你。”林肖恩指的範圍至少有五個人,睜眼說瞎話,“你快去找他,别冷落人家。”
“誰啊?我怎麼沒看見......喂!别推我!”
林肖恩像個小推土機一樣,拱着切斯頓往前走,把他扔進人堆裡:“就是他,你快去找他,别來找我,拜拜。”
說完,不再管切斯頓,自己一溜煙竄到彈乒乓球的七、八個人之中,跟他們玩了起來。
遊戲規則非常簡單,就是在桌子兩端各擺二十幾杯啤酒,兩兩PK,朝對方的酒杯裡彈乒乓球,彈進了,對方就要喝。
他們分成兩個隊車輪戰,林肖恩今天運氣出奇好,一彈就中,一個人讓對面喝沒了四、五杯。
幾輪下來,他榮登酒桌乒乓大王的寶座。
“肖恩,你太厲害了。”一個隊友攬着他的肩,“應該讓你和上次的乒乓大王比比。”
“好啊!”
林肖恩喝了點,興緻高昂,挑戰的視線掃向周圍一圈玩伴:“上一任是誰?”
“嘿嘿,你等着,我幫你叫。”人群中一個小夥伴朝外面大喊,“蒂亞戈,有人挑戰你!”
嗯?誰?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蒂亞戈的大嗓門穿透音樂聲:“哈哈哈哈!誰要挑戰我?”
他的聲音漸漸逼近,整個人醉醺醺地出現,已經喝嗨了,但不忘捍衛自己乒乓老王的位置:“誰?”
“他,肖恩!”攬着林肖恩的哥們兒把他推了出去,“今天的新王。”
林肖恩被推了個踉跄,他舔了舔幹燥的嘴唇,對上蒂亞戈的目光。
蒂亞戈頓時冷臉:“喔,是你。”
這幫人完全看不懂眼色,開始起哄:“挑戰!挑戰!”
蒂亞戈輕蔑道:“反正我不怕。”
林肖恩聳聳肩,他更不怕。
“白玩多沒勁,賭點什麼”蒂亞戈邪邪一笑,“輸的脫褲子。”
林肖恩真是服了,多大的人了,還玩小學生這一套。
但是衆人聽了這話,更熱鬧了,起哄詞變成了:“脫!脫!脫!”
林肖恩被架在這,不玩已經是不可能的了,為了不掃大家興,他放下狠話:“快跟你的内褲打好招呼,一會兒要見人喽。”
大家七手八腳把酒滿上,重新擺好桌,一人十杯,先喝沒的輸。
林肖恩看這十杯酒的量,内心直冒冷汗,這要是輸了,先别說脫褲子的事,就這十杯也夠受的了。
他和蒂亞戈分站兩邊,大家把桌子團團圍住,凝神屏氣等他們兩個開始決鬥,大家期待的樣子,仿佛不是在看酒桌遊戲,而是兩個西部牛仔拼火槍。
遊戲開始。
林肖恩先彈,球砸到桌面彈起,力道稍大,在空中畫了個對号,飛到了蒂亞戈臉上。
沒進。
蒂亞戈一隻手接住,嘲諷道:“就這水平?看我給你演示。”
他把林肖恩的球扔走,拿出自己的,相當自信地往桌上一磕,球彈起來直奔林肖恩的杯子,“乒”的一聲,精準落進第一排的杯裡。
“嗚呼——”蒂亞戈怪叫一聲,“喝!”
林肖恩拿起杯子,摘出乒乓球,将杯裡的酒一口灌下,擦擦嘴,回擊道:“别高興得太早。”
蒂亞戈嚣張地發出第二球。
可惜這一球稍稍偏出,砸到了杯口外沿,又彈了出去。
蒂亞戈懊惱地錘了下桌子,林肖恩則吐了吐舌:“啊哦,好日子到頭了哦。”
機會再次來到林肖恩面前。
他們的十杯酒,擺成了一個倒三角形狀,第一排四杯,最後一排一杯。
排數越靠前,越容易進,相應的杯中酒量也越少;而越靠後的,酒量也越多。
輪到林肖恩,他這次瞄準了最後一排那杯獨狼,調整角度,手腕一甩,球從桌上彈起,直直飛進最後一個酒杯。
“哇唔!”
圍觀群衆齊齊驚歎,林肖恩驕傲地甩了甩頭,要被自己帥翻了。
最後一杯酒最多,趕上一整個易拉罐了,蒂亞戈罵罵咧咧地喝掉。
他本來就醉得很,混酒更容易上頭,這一杯下肚,一下子就頂住了,難受得他打了好幾個酒嗝。
林肖恩又連着中了三次,還全都是後排酒多的,幾杯下肚,輪到蒂亞戈彈的時候,他眼神都迷離了,一個也沒投進。
幾輪下來,蒂亞戈喝空了十杯,而林肖恩隻喝了三杯,毫無懸念地赢下了比賽。
他雙手撐在桌上,歪着頭,嘲笑道:“就這還老乒乓大王呢?”
蒂亞戈喝得說話都大舌頭,但還是不服,扯着嗓子喊:“三、三局兩勝!”
“你還是找一個低水平的人三局兩勝去吧。”
旁邊有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提起他們的賭注:“脫褲子!脫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