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嗚,酷。”林肖恩的公寓裡,紮克拿起桌上香軟撲鼻的瑪芬蛋糕,一口咬掉一大半,“不錯。”
前幾天紮克醒來,醫生過來又檢查了一遍,沒什麼事,就讓他回家靜養去了。
紮克沒因為這件事怪罪林肖恩,第二天早飯時間,他當閑聊向切斯頓稱贊了紮克的大度——對了,他已經不再躲着切斯頓了。
——總之,他誇了紮克的氣量,可切斯頓卻不屑一顧。
“他有什麼資格怪你,在冰球場上摘頭盔是自殺行為,要我說,他應該賠你精神損失費,而且......"他話鋒一轉,“你以為他為什麼那麼‘大度’,還不是為了睡//你。”
林肖恩捂住耳朵,懶得聽這種陰暗的發言。
他打算發揚一下中國人探病的傳統——煲湯,給紮克送過去。
出國之前,爸媽專門教了他幾道家常菜,炒個素菜或者肉片什麼的,他已經很有信心了。
前一天,他想先給自己炖半隻雞試驗一下。他原本以為雞湯能有多難,不就是加水加鹽嘛,結果半隻雞熬出來,卻有股怪味,便瘋狂往裡加調料,最後讓他給調出來了一鍋味精湯。
這湯拿去探病,人家該以為中國人多歹毒呢,物理攻擊沒打死,改化學攻擊了。
唉,要是能和爸媽打電話,就不用自己在這瞎琢磨了。
一大鍋湯扔了太浪費,他隻好坐在桌前,捧着碗努力消滅。
這時候,切斯頓從房間裡出來,瞥了眼亂七八糟的廚房島台,不滿道:“你還要用多久?”
“喝完我就收拾。”
林肖恩加速啜了兩口,咦,又鹹又腥,還剩好多呢。
要是有人能幫他喝點......
“嗯——呀米呀米!”他捧着碗喝了一大口,發出誇張的感歎,引誘道,“你要不要也來一碗?”
切斯頓嗤笑:“你當拍廣告呢,還‘呀米呀米’。”
“哎呀,别客氣。”
林肖恩站起來,拉着切斯頓的胳膊,把他拽到桌前坐好,自己則去廚房又盛了一碗出來:“喝吧喝吧,萬一你味覺獨特,就好這口呢。”
“什麼?”
“沒事,沒事。”林肖恩把湯推到切斯頓面前,“嘗嘗看。”
切斯頓猶豫了一下,可能也是餓了,到底還是端起了湯碗,淺淺抿了一口。
林肖恩滿臉期待地看着他咂巴了兩下嘴......
“呸呸呸!”切斯頓整張臉都擰在了一塊,迅速抽出旁邊的餐巾紙,全噴在了紙上,“什麼東西這麼惡心!”
林肖恩收回湯,失望道:“我還期待你能喜歡呢,那樣我就不用喝了。”
“你說的是人話嗎?”切斯頓把紙團成一團,砸到林肖恩腦袋上。
林肖恩配合着嗷了一嗓子,以解切斯頓心頭之恨。
切斯頓從冰箱裡拿出一盒芒果汁,一邊倒,一邊又想起了什麼,恨恨道:“你還說要給我做番茄牛肉,原來那麼早就想毒害我。”
“诶,那道菜我有媽媽的獨家手寫菜譜。”
雖然還沒實踐過,但他一定能做好......吧。
“那你怎麼不做那道,跑來禍害雞?”
“我這不是要給紮克煲湯嘛,就先練練手。”
切斯頓不說話了。
林肖恩看他手裡那杯芒果汁很誘人的樣子,讨道:“給我也來一杯。”
“憑什麼?紮克不給你買?我連番茄牛肉都被人插隊,還得給你進貢。好,我知道了,你就是看我不順眼,那我走好了。”
說完,切斯頓抱着一整盒芒果汁,氣沖沖地回房間了。
廚房裡隻留下一腦袋問号的林肖恩。
*
總而言之,昨天的雞湯非常失敗,還喝瘋了一個室友。
所以今天晚上,林肖恩也不搞花活了,他老老實實在超市買了半成品,加上網上查的小視頻,給紮克烤了一盤瑪芬。
萬幸半成品工藝完善,公寓的烤箱也是頂配,烤出來還挺像模像樣。
正常尺寸小蛋糕,在紮克手上顯得迷你,他兩口一個塞進去,不一會兒烤盤裡少了一半。
客廳開着暖光燈,空氣裡充斥着黃油的香氣。
俗話說飽暖思那什麼欲,紮克這人不飽不暖的時候都沒少思,更别說現在了。
他們兩個肩并肩坐在廚房島台邊,林肖恩正往嘴裡塞小蛋糕,突然感覺有隻油汪汪的手,摸上了他的後背。
摸就摸吧,林肖恩心想,後背而已,從小到大老師同學、鄰裡鄰居都沒少摸。
他假裝無事發生,埋頭吃蛋糕。可見他不反抗,紮克的手越摸越往下,順着他的尾椎骨,一路摸到......
“咳咳!”林肖恩假裝咳嗽兩聲,“這蛋糕有點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