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
顧時濂人仰馬翻地倒在地上,還沒等反應過來,長凳就這樣直挺挺地倒下來砸到他身下。
!!!
顧時濂被痛得無法呼吸,喉嚨裡溢出一聲痛苦的悶哼聲,他蜷縮着身子,兩隻手捂住不可明說的地方,額頭冒出細汗。
沈舒年額角狠狠一跳,聽到顧時濂倒地的聲音立馬蹲下去就要把對方拉起來,誰知一拉他,對方額頭的汗更多了。
顧時濂聲音發虛,臉皺作一團,“我……躺會兒……”
“但是這裡不讓睡覺……”
也不知道自己在哪裡背的爛梗,沈舒年張嘴就來,結果把自己也逗樂了,她拍了拍手上的灰站起來。
“行,你躺着吧,我走了。”
“走吧走吧……躺着舒服。”顧時濂還空出一隻手擺了擺,催沈舒年走。
那她就更不可能走了,俯身看着顧時濂,“我幫你叫小莊?”
“不用!”
原本還想再躺會兒的顧時濂立馬抽氣坐起來,“不用,我沒事。”
沈舒年看他龇牙咧嘴又要裝作沒事兒的樣子就想笑,但是也是怪自己,她把人扶起來,又将闆凳放好,她就想着讓顧時濂再坐會兒。
結果他看到沈舒年将凳子放好後,又将它給踢開了,罵罵咧咧的,“什麼破凳子。”
無辜的凳子又被踢開。
這時祁聲帶着扯扯跑過來,一看到顧時濂,向來雨露均沾慣了的扯扯就往他腿上撲。
“噗!”
二次重擊的顧時濂再也裝不下去,一下子蹲在地上,将腦袋埋在扯扯腦袋上。
祁聲見狀問,“怎麼了?”
沈舒年歎了口氣,語氣憐憫,“該絕育了吧。”
“絕育?扯扯不是已經絕育了嗎?”
沈舒年帶祁聲離開,兩人的聲音越來越遠,留顧時濂一個人在原地緩沖。
今天除了上午被陸遲衍送來之外就沒有跟對方說過話了,沈舒年松了口氣,跟祁聲坐在凳子上,兩人抱着盒飯吃。
祁聲吃得樂呵呵的,沈舒年腮幫子都嚼累了,嘴巴幹死了。
“我去拿兩瓶水。”沈舒年站起來把盒飯放在凳子上。
祁聲腦袋還扒在盒飯裡,臉頰吃得鼓鼓的,頭都沒擡地“嗯”了聲。
顧時濂這會兒也端着盒飯跑過來,看着祁聲旁邊的盒飯,“她呢?”
祁聲咽下嘴裡的飯,回答他,“拿水去了。”
顧時濂一隻手提着兩瓶水,兩人面面相觑,祁聲從旁邊拿了個小凳子放在地上,“坐。”
“嗷嗷,好,謝謝。”
顧時濂将手裡的水遞給祁聲。
“給我的?”
“給你倆拿的。”
祁聲沒客氣,“謝了。”
顧時濂的眼睛一直到處瞟,祁聲喝了口水,擰緊瓶蓋,說,“你喜歡小年年?”
顧時濂驚慌失措,連忙否認,“怎麼可能!?”
像是做了壞事得逞,祁聲笑笑,“别緊張呀,我就是開個玩笑。”
顧時濂如坐針氈,内心想的竟然是:被發現了嗎?
他被自己的念頭吓到,有點不可置信,但又覺得理所當然。
沈舒年不知道正在自己找水的途中,自己兩個好友各懷心事地坐在一起吃飯。
“找什麼?”
陸遲衍神出鬼沒地出現在沈舒年背後。
腦子裡的一根緊繃的弦好不容易放松了一些,又緊繃起來。
沈舒年如臨大禍汗毛豎起,她強裝鎮定,沒有回頭,回答他,“找水。”
陸遲衍兩步走到她身邊,“我休息室不是有嗎?”
她當然是知道他休息室有啊!
因為之前都是去那兒拿的,但是今天情況不太一樣。
沈舒年開始打哈哈,“哈哈,是嗎?搞忘了,其實也沒那麼渴。”
她掉頭就要走,被陸遲衍拉住,“跑什麼?”
老天啊,放過我吧。
沈舒年感覺自己的心理防線在一點點崩塌,這是個不妙的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