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阮萌,卻隻能躲在這小小的空間裡,獨自嘗着這份失落和痛苦,阮萌在心裡不斷的告訴自己,要堅強,也要相信他,但心中的那份不确定,卻像是一隻小手,緊緊揪着她的心,讓她怎麼也無法釋懷。
就這樣,阮萌一直在等待中煎熬,每一秒都像是漫長的世紀,她也不知道,當明天的太陽升起時,她是否能等到他的消息,是否能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帶着溫暖的笑容,出現在她的面前。但無論如何,她都知道,這份默默的,無結果的等待,都将是她人生中最漫長、也最煎熬的一段時光。
一夜睜眼到天亮,阮萌的眼睛紅腫的不行,夜晚,不知不覺流出的淚水濕透了整個枕巾,她蜷縮在沙發角落,在絲質睡衣上也洇開一片深色的痕迹,新淚不斷沖刷着幹涸的舊淚痕,像雨季裡永遠曬不幹的窗台。
盡管已經過了一天了,她的胸口仍像是壓着無形的巨石,每一次的吸氣都要用盡全力,她下意識揪住衣領,指甲透過布料陷入掌心,卻仍就感覺不到疼痛,像是失去了知覺般麻木。
月亮落下,太陽升起的那一瞬,阮萌被刺眼的陽光照射着,這才終于起了床,如同行屍走肉般去了浴室,想要簡單洗漱一下,擡頭一看,浴室的鏡面映出一張陌生的臉,眼睑紅腫,唇色慘白,頭發淩亂,她突然伸手抹開霧氣,卻怎麼也擦不幹淨鏡子裡那雙空洞的眼睛,阮萌看着鏡中頹廢的自己,不禁自嘲的笑了笑,第一次這麼狼狽呢。
胡亂的洗了把臉,随意的用毛巾擦了擦,阮萌也沒有那個精力去收拾自己了,她低着頭無力的走出浴室,身體卻因為一天一夜滴水未進,引發了低血糖一下子跌倒在地,隻聽見“嘭”的一聲巨響,阮萌的右腿還是不小心磕在了浴室推拉門的鐵制卡槽上,瞬間,右腿整個膝蓋腫得像發面的饅頭,皮膚被撐得發亮,紫紅的淤血在皮下暈染開來,慢慢的有鮮血滲出,疼的阮萌的眼淚又止不住的流了出來。
心傷,身傷,各種痛苦壓在身上,阮萌感覺受傷處像被潑了滾油般火辣辣地燒着,這股灼熱感順着腿骨向上蔓延,整條右腿都變得沉重發燙,輕輕一碰就疼得她倒抽涼氣。
阮萌難過的不行,但還是試着站起身,卻在站起來時膝蓋突然一軟,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氣,差點跪倒在地,吓得她慌忙扶住牆壁才穩住搖晃的身體,受傷的地方又是一陣疼痛。
雙手扶着牆小心的挪動着,阮萌疼的身體不停的顫抖,雙腿每小走一步,右膝便傳來一陣尖銳的刺痛,仿佛有根燒紅的鋼針在骨縫間來回攪動,疼得她不得不咬緊牙關,額角滲出細密的冷汗。
一步步艱難的挪動到客廳的茶幾邊,盡量不碰到受傷的腿,另一隻腿則小心半跪着,手用力的夠着在抽屜裡的醫藥箱,卻因為脫力而怎麼也使不上勁,急的她滿頭大汗,冷熱交替的感覺,讓她十分的痛苦難受。
阮萌臉色蒼白如白紙,呼吸急促混亂,伸手不停拽着抽屜的開關,卻因為脫力怎麼也無力打開,而就在她快要成功的時候,卻聽見了門口的門鈴聲響了起來,讓她不禁無助的皺了皺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