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文羽看着他們,欽佩的同時,倒是也含着一些疑惑,走至黃毛身邊問道:“這些打手不是應該出過很多次任務的嗎?怎麼還能慌成這樣?”
他沒有轉頭,隻緊緊盯着那些喪屍答道:“我之前的那幫兄弟受了傷,這次帶的都是些新人。”
姜文羽不說話了,看來這些打手出的任務都是些危險系數高的,否則也不會到需要依靠新人的程度,七酒區的和平,也是通過這些人的犧牲才能換來的啊……
“它們快到了,我們上吧。”
身邊突然傳來了田玫的聲音,他轉頭一看,她在不知何時也走到了隊伍的最前面,隻剩下管楊葉負責保護推車上的米油糧食。
喪屍離他們不過數米之遠了,姜文羽點了點頭,笑道:“嗯,我們上吧!”
“呃啊——”一隻隻有半條手臂的喪屍朝黃毛撲來,那張缺了牙的嘴離他的咽喉不過三十厘米距離時,他将球棍朝上一頂,正中喪屍的下巴,給它打了個稀爛。
不知是不是帶着新人比較緊張的原因,他沒能注意到從他的右方竄來的另一隻喪屍,待他反應過來時,一股腐爛的惡臭味已經噴吐在他臉上了,所幸一根球棍從右邊直擊了過來,将這喪屍的頭顱直接擊落了下來。
他帶着後怕的勁轉頭看去,隻見一位女打手拿着球棍大喘着氣,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
她大喊道:“黃毛老大你放心!你的右方就交給我了!”
其他的幾名打手也紛紛附和了起來。
“是啊!我會助老大一臂之力的!”
“黃毛老大可别因為我們是新人就緊張,關鍵時刻我們還是很靠譜的!”
黃毛望了幾眼大家,臉上的笑容再也抑制不住,大笑着道:“好!就保持這種幹勁,帶大家殺出重圍!”
田玫将一隻喪屍的手臂扭斷,忍不住也笑了出來,這群和她年齡相仿的年輕人未免也太熱血了些。
“田玫小心!”身後傳來姜文羽的驚叫聲。
她剛一心都在想着黃毛打手他們的樣子,全然沒注意到身旁喪屍的襲擊,待她反應過來時,她的身上已經撞過來了一隻體格健壯的男喪屍,左肩胛骨咯噔一響,像是錯位了。
姜文羽立刻沖了上來,将那喪屍一腳踹得遠遠的。
黃毛望向他們這邊,見田玫的肩膀以一種可怖的角度扭曲了,也慌張地沖了過來,将附近的喪屍盡數擊倒。
餘下的幾隻喪屍便由其他打手負責解決,管楊葉心知姜文羽他們着急田玫的傷情,便從車把下鑽了出來,在路邊揀了幾塊石頭說道:“你們先照顧田玫吧,這些喪屍就由我們來解決。”說罷,他将一塊石頭重重地擲了出去,正砸中一隻喪屍的腦袋。
姜文羽朝他點了點頭,立刻轉頭看向田玫的肩膀,她感受不到疼痛,自然是覺得自己并沒有什麼大礙,可在不知道的人看來,這骨骼錯位的程度可以說是觸目驚心了。
黃毛想碰她的肩膀,又擔心這一碰會讓她更痛,一隻手縮在身前要伸不伸的,“你這樣子…是不是很痛啊?!天…我都不敢動你,這要怎麼治啊……”
田玫扭頭瞥了瞥自己的肩膀,然後便若無其事地扣住了它,往扭傷的反方向又咯噔一聲扭了回去,把在場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管楊葉一拳揍倒了最後一隻喪屍,扭頭往她這裡看了過來。
“徒手把脫臼的地方掰回去,這小姑娘也太狠了一點吧……”他想着,又默默鑽回了推車車把後面。
“你...你這不痛嗎?!”黃毛瞪大了他的小眼睛,指着她那已然恢複如初的肩膀訝道。
“我對疼痛不太敏感,不痛的。”她笑着擺擺手道。
他倒吸了一口涼氣,緊緊地捂着嘴巴,眼中湧出熱淚來。
這是何等堅強的女孩子!他自小便在七酒區長大,見過許許多多的女孩子,但卻從來沒有見到過這種肩膀脫臼了還能自己複位,且全程一聲不吭的女孩!
他感到自己心裡有什麼東西暖暖地湧動了一下。
田玫見黃毛一臉驚訝加感動的神情,知是他誤會了,忙解釋道:“不是…我是真的感受不到痛苦,你不要誤會了……”
“不!”黃毛朝她伸出一隻手,帶着一臉痛心的樣子說道,“你什麼都不用說了,你的堅強無人可以比拟,我理解你的頑強和辛苦......”
姜文羽皺起臉,覺得這話有些難以入耳,管楊葉同他招了招手,他便過去聽他悄聲地講:“黃毛他才十七歲呢,正是中二的年紀,你們别介意啊。”
他訝道:“才十七歲?!看不出來啊,竟然比田玫還小一歲,可他看起來已經當了很多年的打手了……”
“可不是嘛……”他歎道,“他自小就是作為打手培養的,除了這個,現在他什麼都幹不了。”
姜文羽望向田玫他們,黃毛還在滔滔不絕地表達着自己對她的欽佩和贊賞,若不是管楊葉告訴他,他還不知道這個看起來輕浮的黃毛少年,原來也是一個苦命人……
這之後,管楊葉又帶他們出了一次任務,過了這一周之後,他便打算将這事全權交予他們去幹了,黃毛的那支打手隊伍也交給他們随意支配。
姜文羽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謝明柔竟能将這麼重要的任務交給他們兩個新人去幹,但照田玫的話來說,這是明柔姐對他們信任的表現。在田玫的影響下,他似乎也漸漸作出了些改變,每次的任務,他出的力都很多,完成得很完美,也因此受到了七酒區人民一定程度的追捧。
每當他們載着滿滿一車物資回來之時,通往倉庫的道路旁便會站滿人群,全區人都知道七酒區新來了兩位能力出衆的喪屍,也知道這兩位喪屍的名字一個叫姜文羽,一個叫田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