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雖做了官家夫人,可胸口的那一塊還是挖空的,好似她還是以前的那個她。隻是,江月樓早已大變樣了。
趁着慕國公起不來床,柳月才能回江月樓這個故居看看。這兩年,慕國公雖沒少在床上折騰她,但心裡卻還是礙于她的出身,不讓她出門。害得她都不能和姐姐見面了。
“總會有下次的。我傷心什麼?”江月朝她吐葡萄籽的手下,推了個白玉盤:“倒是你,最近小心點兒六扇門的人,别被他們逮住了。”
“哈哈哈,姐,你什麼時候也這麼敏感多疑了。那迷香我早就銷毀了,況且我人也不在場,他們六扇門查也沒用。”地籠裡的碳燒得噼啪作響,許是怕柳月冷,江月又起身往裡添了幾塊。
“隻是,你又要與那六扇門的何正官打交道了。”她放下碳夾,語重心長:“唉,從前他就老揪着我們當年滅九族的事不放,現在過去這麼多年,查這門案子的居然還是他。”
“嗯,是挺巧。”柳月吐葡萄籽的嘴一頓,不想再談及當年。
當年,她和何正官都生于江南小鄉,兩人本青梅竹馬,而他卻在江家落難後毫無作為。
柳月繼續捏了顆葡萄,其實,她也沒想讓合正官為她做什麼,可何正官當時居然一聲不吭地就走了。
還跑到了六扇門當捕快,專查她們當年被太傅所救之事。
“呸。”想到此,柳月吐了幾粒葡萄籽,也不知到底是在吐誰,或許是在吐當時相信愛情的愚蠢自己吧。
太和殿,蘇酥和沈鶴被皇帝傳召而來。
他們長身玉立,渾身透漏着滿滿的少年氣,而看着他們,皇帝覺得自己仿佛也年輕了起來。
“今日叫你們二人前來,主要是元青秋日圍獵遇虎的事。“
他摸了摸自己下巴上蓄起的虬髯胡:“此事耽擱已久,由六扇門的何正官調查,目前已經有了頭緒。”
皇帝穩坐龍椅,底下的蘇酥二人也不插話,靜等是結果宣布。
“此事經調查,是圍場西北角的守衛失察,他們中了一種無色無味的毒煙,在倒下後,林中的老虎便順着這股煙味進了圍場。”
“但放毒煙的人并未找到,就連這種毒煙的成分太醫院也是束手無策。”
皇帝想到此,被氣得咳咳兩聲:“元青、沈鶴,你們可對此事有什麼想法?”
”沒有。”蘇酥和沈鶴對視一眼拱手,看來此事還得從羅沙身上找原因。
“你對此怎麼看?”出了門,沈鶴随着蘇酥前往和宮館走去,談着二人在皇帝面前不願吐露的話。
蘇酥眼神微冷:“我能有什麼看法?認了呗。”
“你在生氣。”沈鶴語氣肯定。
因為他和蘇酥走路需要放慢速度,而現在他可以正常走了。
“生氣又能怎樣?我又不是學醫的,能找出曼陀羅花就已經很不錯了。”
蘇酥走得很快,幾乎快要跑起來,現在,她隻想見林夕。
“你别跟着我了,我去找哈羅公主問問,看她知不知道這種藥。”
蘇酥想甩開沈鶴,可看沈鶴陰下去的臉,她又補充道:“這是正事,而且你進别的女孩子房間我會吃味的。”
“快回家吧。”她踮腳想拍拍沈鶴的頭,卻發現她就算踮腳也夠不到。
沈鶴的發頂離她的手心,仿佛還有十萬八千裡一樣。
“我在和宮館外等你,半刻鐘之内,你不出來,我就進去找你。”
沈鶴低頭讓蘇酥摸,然後他惡劣地笑:“到時候我可不會像昨晚那麼簡單,我要當着哈羅公主的面親,我要讓她知道你是我的。”
“閉嘴。”蘇酥拍了拍他的頭:“好狗狗,一邊玩去吧。”她說完,甚至手還沒來得抽離,腿就先跑一步。
“林夕,嗚嗚嗚。”蘇酥進門就嚎:“我被你們西沙國的人欺負了,你到底管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