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下人說你拒絕正骨,怎麼回事?”他給自己修了個台階,然而兩極反轉,現在變成蘇酥不理他了。
“……”
“我跟你說話呢。”
“……”
“我錯了成嗎?”
“那好吧。”蘇酥就像個小孩似的,一達到目的就開心,她趴在床上晃腿,纖細的一截小腿在外面遊蕩。
那露出的腳丫則更是小巧玲珑,五個腳趾圓潤可愛,猶如鮮嫩的玉珠。沈鶴想提醒她把鞋襪穿上,卻又出于私心想多看兩眼。
最終,他什麼也沒說。
“關于西沙刺殺你一事有了些頭目,你想不想聽?”沈鶴一臉壞笑地為自己搬了張椅子,等待着蘇酥這條小魚咬鈎。
果不其然,蘇酥一聽西沙兩字就像是打了雞血,她立馬坐起,十分幹脆道:“要。”
“求我。”沈鶴目标上鈎,故意戲弄蘇酥。
“求你。”蘇酥人在屋檐下,十分能屈能伸,完全忘了自己方才得意洋洋的樣子。
“聲音太僵硬。”沈鶴不滿足地得寸進尺。
于是,蘇酥換了種能膩死人的音調:“求你~”她聲音如一隻溺死在糖罐裡的螞蟻,甜膩到令自己惡心。
蘇酥差點被自己惡心吐了,可沈鶴還是搖頭道:“不知道你在求誰。”
他三番兩次戲弄,這下,蘇酥橫眉豎眼,她起身走向沈鶴,帶着視死如歸,要和沈鶴拼了的氣勢。
然後,她繞到沈鶴背後,替沈鶴捏了捏肩:“沈大爺~這樣求你行不行啊?”
她微微垂首,長睫在臉頰投下扇形的陰影,眉眼間盡是靈動。耳邊,是她不願被捆綁的發絲,落在她白皙的頸邊,更添了幾分楚楚動人。
她雙手覆上沈鶴的雙肩,假把式地按了兩下。随即,就被沈鶴拉住。
“按得還成。”他握住蘇酥的芊芊玉手,然後将蘇酥打橫抱起:“地下涼,你上床上待着去。”
“那你現在可以說西沙的事情了吧?”蘇酥爬在床上,滿心滿眼都是西沙。
沈鶴被她認真的樣子逗笑,笑意蔓延開來:“好。”隻是礙于蘇酥的腰傷,以及這件事情的時長,他事先給蘇酥腰後加了兩個靠枕。
這樣,聽得也能夠舒服些。
“那我開始說了。”在做完一切準備工作後,沈鶴正式開講。
“根據軍機處調查,追殺你的箭來源于西沙中部的哈蘭。”
“哈蘭處于中部,四面環山,内部地形複雜,卻是多國流民的庇護所。那裡有很多黑市,倒買倒賣,武器管制松懈。”
“所以即使咱們追究,他們也隻會派兩個小喽喽來打發。”
沈鶴把事情說得簡單,可實際上,哈蘭的情況遠比他說得要複雜的多。
因為那裡不光有黑市,還有着許多亡命徒,他們是各國通緝的對象,卻在哈蘭有着一席之地。
每天,哈蘭的街頭都會出現幾具無名屍體。他們成立殺手組織肆意接單,視人命如草芥。
現在,哈蘭的手伸到大悅來了。
“既然如此,那就别追究了。”蘇酥柳眉微蹙,将唇繃得極緊:“現在父皇病重,如果我們貿然對西沙進行讨伐,肯定會引起兩方争鬥。”
“何況我也沒真出什麼事,剩下的,就等父皇好了再說吧。”
她聲音冷靜,撫平了沈鶴那顆想要征戰好勝的心。
“你說得跟皇後娘娘說得一樣。”沈鶴雙手捧起她的臉,承諾道:“可我不會讓你白受這份罪的。”
“西沙不臣之心人盡皆知,這場仗,我遲早要打。到時候,我必定替你取下他們王上的首級。”
他目光中帶着嗜血的殺意,手上的動作卻輕柔無比,像是在對待什麼珍寶。
不可否認,蘇酥心裡确實被沈鶴感動到了。
人心都是肉長的,隻是她不敢表現出自己的這份感動。
因為她知道,如果她以對慕晚晴那樣對沈鶴,沈鶴怕是早追着她求婚一百次了。
他就像一隻熱情的金毛犬,隻要你稍看他一眼,他就會馬上過來蹭你的手。
所以這些天,蘇酥一直對沈鶴沒什麼好臉。怕得就是沈鶴對她窮追猛打。
“我餓了,你去叫人給我端飯吧。”蘇酥沒拿下沈鶴的手,而是指揮他去做其他事。
偏偏沈鶴還就吃這一套,他覺得蘇酥這次沒撥開他的手是因為愛。
或許這就叫日久生情吧。所謂精誠所至,金石為開,蘇酥總算意識到他的好了。
沈鶴喜滋滋地出門,他新換的巡邏侍衛不明所以,還以為他是抽了什麼風,可他們也不敢多看,畢竟,沈鶴軍中閻王的名号可是響當當。
他們可不想像上一批被發落的侍衛一樣,被沈鶴送去魔鬼拉練。
“蘇酥,皇後娘娘方才給你來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