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形瘦長,一手将綠果提起,扔在了蘇酥所在的将軍府,然後他運行輕功,飛速離開。
天亮,巡邏侍衛才在将軍府的湖邊發現了重傷的綠果。他們立即找到沈鶴彙報情況,得來了一頓訓斥。
“你們這麼多人幹什麼吃的?有人悄悄往将軍府放人都不知道?萬一這人是得了瘟疫的人呢?是不是我平時對你們……”沈鶴面色嚴肅,對着巡邏侍衛大加批評。
“叩叩”,蘇酥在婢女的攙扶下敲門:“我可以進來嗎?”
今早的事,她也從婢女嘴裡聽到了隻字片言。她在心裡猜想此人是綠果,一時心急,于是顧不上腰疼就來了。
“你們,全部去校場罰練一月,一個月後根據表現,我再考慮要不要把你們調回來。”沈鶴一語定音,衆人不敢有絲毫怨言。
“是。”他們訓練有素地出去,在見到蘇酥時,不由多看了兩眼:“三皇子吉祥。”
“嗯,吉祥吉祥。”蘇酥沒工夫管他們說什麼,在快步進了沈鶴書房後,她開門見山:“沈将軍,你能否讓我看看,今日早晨被發現的女子?”
她今早起得急,連臉都沒洗,睡眼惺忪,雙眸半掩,眼角還挂着兩粒麻糊,可在沈鶴眼中,她仍然美豔動人。
畢竟,方才那群侍衛花癡的樣子,沈鶴可是看得真真的。
怎麼就那麼招人呢?
要是蘇酥隻能他一個人看就好了……
“你能不能讓我見了?倒是給個話啊。”蘇酥上前搖沈鶴的胳膊,不知何時她也學會了蕭瑟瑟和慕晚晴的那一套,隻是語氣欠佳。
不過,沈鶴對于她的改變已經知足。
“好。”他用身體擋住婢女窺探的視線,拉着蘇酥的手眉開眼笑,他的掌心熾熱,包裹蘇酥略涼的小手搓了搓:“怎麼手這麼涼?”
“……”
蘇酥有事求人,難得地沒收回手,沈鶴逮住幾回揉了好幾把,才戀戀不舍地松開。
他帶着蘇酥去見綠果。主仆見面,不過短短幾日,兩人身上竟都是傷痕累累,隻不過一個是外傷,一個是内傷。
“殿下!您這是怎麼了?”綠果從床上爬起,心疼之餘,還不忘行禮參拜。
“快起來。”蘇酥見到綠果也難受,才短短兩天,這小丫頭身上就沒一塊兒好肉。
唉,也不知是誰對一個十三歲的小姑下此毒手,當真是可惡!
“沈将軍,你能不能先出去一下,我想跟我的婢女單獨說兩句話。”蘇酥目的達到,便委婉地讓沈鶴出去。
“下次叫我沈鶴。”兩人主仆情深,沈鶴也無心打擾,他出門,給足了兩人閑叙的時間。
“綠果,你這些天去哪了?我派人到處找都沒找到你。”蘇酥擔心地看着綠果,從袖口掏出沈鶴給她的金瘡藥。
她借花獻佛:“給。這金瘡藥你拿着用,可千萬别讓其他人給發現了。”
“殿下。”綠果看着外鑲寶石的金藥殼,感動地無以複加,突然她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殿下,奴婢有要事禀告。”
“何事?”蘇酥心裡大概清楚綠果要講什麼,這小丫頭一向聰明,怕不是發現了什麼蛛絲馬迹。
她聚精會神。綠果便将這些天的遭遇全講了出來。
結果居然又是西沙人。
聽完,蘇酥面色凝重,頓時覺得哪裡都不是她的安身之所。
啧,原主也沒留下個軍隊、錦衣衛什麼的。
真是拉胯。
“殿下,恕奴婢多問,您怎麼會受傷成這樣?”綠果心疼渾身貼膏藥的蘇酥,這種感覺,仿佛比她身上的疼,還要難受百倍。
“唉,你被綁得這段時間,我也遭遇了西沙的追殺,在逃命途中我用力過度,現在力竭後遺症犯了。”
蘇酥将昨日遭遇全部吐出,畢竟這事在大悅朝已經人盡皆知,也沒必要遮掩。
她坦言相待,綠果卻有所保留。她沒告訴蘇酥自己被下藥一事,而是暗暗握緊了拳頭。
“好了沒啊?你是打算住裡面嗎?”沈鶴在外面“哐、哐、哐”地砸門,而此時距離他出門,也不過才過了現代時間的五六分鐘。
他急不可耐,在心裡一萬個不放心蘇酥。
“來了。”蘇酥不耐煩地朝門外回了一嘴。:“綠果,你好好休息,我先跟沈将軍說話去了。”
她将要起身送主的綠果按回榻上,接着她剛一開門,就被門口近在咫尺的沈鶴吓了一跳。
“你幹嘛?”蘇酥退後兩步,兩人方才距離近得仿佛都快要吻上。
“看你這麼長時間都在裡面幹嘛。”沈鶴眼神如刀,不過是蘇酥開門的那一瞬間,他就眼尖看見了綠果身旁放着的金瘡藥,而那藥,正是他昨個才給蘇酥的。
突然,他嗤笑一聲,然後頭也不回地走了。
“你怎麼了?”蘇酥察覺到他的反常匆忙跟上。
“……”
看來沈鶴也學會了她冷暴力的惡習。
算了,愛說不說。
蘇酥沒有跟沈鶴哄她一樣的窮追不舍,而是問完一遍就走。既然他要冷戰,那就冷戰到底好了。
她金牛座還從沒怕過誰呢!
然後,第二天,沈鶴就先按耐不住地主動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