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後的我,就隻記得自己名字裡好像有個“淩”字,然後靈魂深處有個聲音,一直讓我去到千機谷…”
自小就被師傅誇獎性子沉穩冷靜的洛陽雲,再沒了之前雲淡風輕的樣子,他眼眶泛起薄紅,貝齒緊咬着唇,像是根緊繃着的弦,稍微一用力,便會繃斷。
“你胡說,你在騙我,你是誰?你究竟是誰!?”洛陽雲掐住他的脖子,手卻顫抖的使不上力。
魔教教主的話怎麼能信,一定是他編造出的謊話,來騙他的。
“你到底有什麼陰謀!?”洛陽雲坐在他身上,拽住他的衣領,想要問出個真相。
見洛陽雲情緒突然激動,淩滿臉無辜,不過…
心愛之人騎在自己身上,還是這樣強硬且危險的姿勢,他呼吸一重,沒忍住,朝上頂胯。
洛陽雲察覺到,表情凝固,他咬着牙,再次刷新面前人無恥的認知,他簡直不可理喻,想要翻身離開,卻被抓住手腕拽了回去。
“你…你放開我。”
淩低頭吻在手腕上,順着往上,舔舐輕咬,沒有一點要将人放開的樣子。
看到上面留下紅痕才滿意的停下來,擡頭見洛陽雲眼睛似有水光,淩一下便慌了神,明明之前比這更過分的,洛也隻是扇他巴掌,現在怎麼…哭了?
他慌忙将人放開,小心的哄着:“别哭,你要是生氣就打我,别氣壞了身子。”
洛陽雲沒有哭,隻是心情有些不好,那些和漠北淵相處時,奇怪的種種,因為懷疑開始被無限放大。
他此刻竟然開始害怕真相。
洛陽雲扒開淩的手,沉默的走到窗前,望着外面的風景發呆。
白天的羅刹聖輝宮在光線的折射下,倒是有了佛門淨地的安詳,教徒們身着統一的紅袍,形色匆匆。
那一個個的小佛塔裡,是十八羅漢他們姿态各異的立在其中,守護着這裡。
淩知道洛陽雲有心事,而且這件事還與他有關,可他想不起來。
“洛,我對你說的話句句屬實,沒有任何欺騙。”
“夠了!我不想聽。”洛陽雲沒有回頭,手緊握成拳。
淩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他覺察出,這是一個機會,他故作委屈,裝可憐示弱:“對不起…”
洛陽雲冷冷道:“不必道歉,我們之間隻有你綁架了我的關系。”
淩神色更加暗淡:“剛到這時,我受傷很嚴重,我的師傅,上一任教主也并不在意我的情況,那時羅刹聖輝宮要選擇新任教主,我傷還未好,就被丢進餓了好幾天的猛虎籠中。”
洛陽雲心中一緊,眼前似乎出現男人與虎争鬥的畫面。
“活着出來的人,被放到一起殘殺,最後活下的一人被教主培養,半年後決鬥場上,前任教主與現任隻能活一個,幸運的是,我活下來了。”
男人走到他身邊,嗓音低沉:“那時我滿腦子都是,不能死,有人在等我,可我記不清他的模樣,也不知道他的身份…”
洛陽雲拿出一直藏着的半塊玉佩,撂到桌上:“這是你的嗎?”
淩将玉佩握在手中,上面是一條龍盤在柱子上,口含明珠,淩捂住頭,腦海中有畫面浮現,玉佩…這玉佩上應該是雙龍盤柱,口含明珠才對,怎麼隻有半塊?
“另一半呢?”
“另一半,本該在他的主人手裡。”
洛陽雲言罷,便走了出去,他不想聽任何話,他隻想等漠北淵出現,問個清楚。
淩将那半塊玉佩握緊,像是在握住了此生最重要的東西,可這終究是死物,他最在乎的不過是給他玉佩的人。
漠北淵抓住了好幾個魔教的弟子,經過言行逼供才知道,他們的教主要大婚了,說是從中原來的,好像是叫洛陽雲。
在一旁聽着的漠北淵手中茶盞化作齑粉,洛陽雲?大婚?
哪裡來的賤人竟然敢搶别人的夫人,他定要那賤人付出代價!
在打探到這些人口中的教主,是兩年前從中原救回來的,名字叫淩,漠北淵表情很是難看。
并且心底湧現出不安,會是他嗎?
男人眸色晦暗,光線在他臉上分割出陰陽兩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