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刹教,教主大婚的消息,已經在西域傳開了,而那些趕來的,江湖正義之士們,聚集在一起,共同商讨着鏟除魔教的計劃。
雪玉便在其中,她手拿折扇,聲音洪亮:“想必衆英雄也都聽到了消息,明天便是那魔頭的大婚之日,我們可以趁其不備直接一舉将他攻下!”
有人附和,自然也有人心生疑慮:“魔教的位置我等都還未去探查,直接行動是否太過冒失…”
低下人們開始衆說紛纭,雪玉則露出自信的笑容,握着扇子的手,拍在桌上:“大家不必擔心,這次行動還有其他人助我們。”
“其他人!?”
雪玉點頭,朝角落伸手,漠北淵走了出來,他向衆人自我介紹道:“在下漠北淵,安王之後,而我的部下,将會和衆英雄一起行動。”
原本還有些亂糟糟的房間,瞬間安靜下來,漠北淵的名号或許不夠響亮,可這安王之後的名頭,他們怎麼可能輕易相信。
十幾年前,當時的玄安國外患嚴重,夷族兵強馬壯,一連侵占大半疆土,還是安王領兵去收複的失地,打的夷元氣大傷,至今不敢再作亂。
安王善用賢能,平易近人,在征戰的數年中,結識重用了不少江湖上的能人異士,在凱勝歸朝的前一晚,還許諾要在皇帝面前為他們讨要封賞。
誰知,得到卻是安王全家被夷族刺客殺害的消息,這件事也算是全國嘩然,可現在漠北淵突然說自己是安王之後,他們怎麼會相信。
這些漠北淵明白,他并沒有急于證明自己的身份,有時你越急于證明隻會加深别人的猜疑,不如先做事,當事實擺在眼前,他們自然會相信。
漠北淵将得到的魔教消息全盤托出,那些人回過神,即使内心想法各異,但面上還維持着基本的平靜。
衆人商量好對策,便都離開去準備了,房間隻留下雪玉和漠北淵,雪玉有些不解:“北淵,你就單這麼說,衆人不一定會服你的,到時候再出現意外…”
漠北淵皺眉:“雪玲玉小姐,我們還沒那麼熟,你叫我漠北淵即可,至于服與不服,隻要我們的目标都是鏟除魔教,其他我并不在乎。”
這樣冷漠的态度,讓雪玲玉一噎,狠狠的剜了他一眼,轉身就離開了。
什麼人嘛,雖說自己對他是有那麼一點好感,但也隻有一點點,這副德行,本女俠才不要喜歡他,雪玲玉氣呼呼的想着。
全然不知身後,漠北淵陰沉難看的臉,短短兩三天時間,對他來說像是過來許久,與洛陽雲分開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那麼的煎熬。
……
清晨,洛陽雲早早就被侍女拖起來,換上了喜袍,他端坐在銅鏡前,看着鏡子中的人,穿上大紅嫁衣的模樣。
隻是這次洛陽雲心中沒了在千機谷時的羞澀和喜悅,鏡子中的美人,很是漂亮,隻是表情平靜,完全不像是要結婚的人,到像個提線木偶,任由侍女為他束發,描眉,塗胭脂。
這時淩走了進來,他朝侍女揮揮手,那些人退去。
淩笑容明媚,走到洛陽雲面前俯下身子,拿起梳妝台上的細筆,說:“洛,我為你畫上玄鳥金紋可好?”
洛陽雲擡起眼眸,瞳孔裡倒映的人影與漠北淵重合,那人也曾無數次的溫柔執筆繪圖,恍如就在昨日一般。
“你在想誰!?”
淩将筆握的很緊,像是要将它折斷,可在看到平靜的洛,下意識又松開了手,平靜下來,開始細細為他繪圖。
沒關系,此時此刻在洛陽雲身邊的是自己,而那些終究都已經是過去式了,他會和洛陽雲幸福的。
在繪好後,淩吻在了他的發間,此刻的他,收斂起所有不端莊,沉穩的就像是是換了一個人。
突然的敲門聲打斷了兩人的相處,淩冷下臉出去。
“報!教主大人,中原的那些人正浩浩蕩蕩朝這裡來!”
淩微微皺眉,聖女到現在還沒有消息,估計是遇害了,隻是沒想到聖女身上那麼多保命的東西,竟然能敗在受傷的漠北淵手裡。
近些日子,教徒也有失蹤,想來洩露了不少信息,還好他也有做準備。
“将毒幻陣開啟,不論如何也給我撐到禮成,皇帝給的報酬已經竣工,之後我們就可以離開了。”
“是!”
清淨之地此刻被豔紅裝飾,佛陀平靜的注視着凡塵,看他們在欲望之海苦苦掙紮,隻有悲憐。
離吉時還有一會,男人本想與洛陽雲再溫存會,可接連來報的消息實在惹人惱,淩隻得先去處理那些不安的因素。
即使這些洛陽雲并不在乎,淩還是給他清楚後,才依依不舍的離開。
不一會門外響起重物落在地上的聲音,洛陽雲警覺,有其他人過來了!
熟悉的嗓音響起:“阿雲,出來吧,我帶你離開這裡。”
是漠北淵!
洛陽雲起身走到門前,又突然停了下來,問:“你究竟是漠北淵還是盛淩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