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大人,你回心轉意了嗎?】
玉镯戴上的一刹那,系統便立即到虞意妧的腦海中驚喜地喚道。
不過它注定是要失望了。
虞意妧對這個“叛主”的統子耐心盡失,隻在頭腦中回了一句:等你什麼時候想通不來做我的主,我們尚且還有合作的餘地,否則我就算不用系統提供的那些東西,照樣能赢。
言盡于此,不管系統再怎麼叫嚣她都不再搭理一句。
“好了。”柳伊人幾乎是忙了一整夜才将每個人的裝扮給做好,随後幾人紛紛換上了鷹七尋來的西域服飾,三個姑娘站在一起,如出一轍地率先看向裴硯與虞意妧二人——
裴硯脫下了平日裡各式各樣的玄色衣裳,換了件白色翻領袖袍,領口繡着靛青色的聯珠紋,腰間一條皮革嵌着寶石的腰帶,腳踩皮靴,頭頂氈帽,還被柳伊人不知從何處找來的假胡子黏上,活脫脫便是西域郎君的模樣,而一旁的虞意妧則是桃紅色窄長裙,外着一件靛青色窄袖短襦,外披一條白色金紋披帛,走動起來腰間銀鍊叮鈴作響。
郎才女貌,着實相配。
柳伊人不由得為挑選這兩套衣裳的鷹七默默點了個贊,沒想到這鷹七平日裡傻傻的,關鍵時刻這麼有眼力見兒!
柳伊人當即代入管家的角色,上前為兩人引路道:“家君,夫人,咱們初來乍到長安為太後獻禮,小人聽聞這長安城的雷音塔格外出名,夫人可想去供奉一盞長明燈?”
虞意妧瞧着她穿着一身西域胡裝,嘴角還貼着兩片假胡子的滑稽模樣,不由得“噗嗤”一聲笑出聲來,好半晌直到她笑得腰都直不起來了,這才看順眼了些,一副當家主母的氣勢道:“雷音塔?聽起來不錯,還不快去駕車,阿柳。”
“得令,小人這便去驅馬車來,勞煩家君與夫人稍候片刻。小徽小七,好好侍奉着,我去去就來。”
馬車内,虞意妧與裴硯并排而坐,墨十七與柳伊人在外負責驅馬,顧清徽則侍奉在虞意妧的身後,她看了看四周,最終将鋪在案幾上的錦綢拿了起來系在自己的眼睛前,又捂住自己的耳朵欲蓋彌彰道:“家君夫人放心,小人什麼也看不見什麼也聽不見。”
虞意妧險些被氣笑了,她一把便将顧清徽眼睛上系着的錦綢取了下來,随後看了看一旁坐着紋絲不動的裴硯,歎氣道:“裴大人,不打算解釋解釋?”
裴硯偏頭正正對上女子耀若春華的面龐,他愣了一刻便道:“解釋——”
話音未落,馬車不知是走到什麼地方猛地往右偏了偏,一時的慣性帶着虞意妧猛地一下紮進了裴硯的懷裡,她勉強扶着案幾起身才剛坐直,馬車又是猛地向右一偏,虞意妧再次撲進了裴硯懷裡。
虞意妧忍着氣掀開車上側簾看向外頭不住偷笑的兩人,剛要說話便聽柳伊人問道:“剛剛那下力氣夠大了吧,我要是裴大人,這麼個溫香軟玉再壞這會我肯定不放手。”
墨十七慣是冷冷的面龐上也染上了幾分紅意,不過她語氣仍是淡淡的:“你怎知掌櫃的不會惱你自作主張?”
柳伊人當紅娘的心已經達到了頂峰,哪怕身邊坐着的是冷冷淡淡的墨十七,她也能照聊不誤:“怪我?掌櫃的謝我還來不及呢。”
說罷她湊近墨十七想要跟她說一句悄悄話,不過墨十七不太習慣與人有太過親密的接觸,便稍稍身體後側了一點避開她的親昵,柳伊人的話便大聲地回響在了馬車内,經久不散——
“我給掌櫃的描眉時可是瞧見了,她偷看了裴大人好半晌,約莫有十幾眼?”
虞意妧又羞愧又惱怒,當即急急地反駁道:“少胡說八道,本掌櫃隻看了幾眼。”話音剛落便對上裴硯似笑非笑的眼神,虞意妧這才知道又被柳伊人給擺了一道——
壞姑娘!
“家君,夫人,雷音塔到了。”
有了剛剛那一出鬧劇,虞意妧下車之時搭裴硯手臂還頗有些不好意思,不過她很快便想通了——由着他們去吧,起碼也減輕了幾分疲憊與惶恐。
站在寺外僅能瞧見遠處雷音塔的上半層與塔尖,雷音塔通體金黃,上綴一顆渾圓的珠子,塔檐邊盡是雕刻着青松、神龜等等長壽之物,不遠處還傳來沙彌和尚念經的梵梵之音。
“搜身。”一行人想要進去之時卻被門口的護衛給攔了下來,裴硯當即用蹩腳的口音詢問護衛原因,那護衛冷着臉不語,還是在柳伊人上道地遞上金銀财寶這才開口道:
“太後娘娘壽宴親臨雷音塔,我等奉鄭大人之命守衛在此,凡進此寺,皆需得搜身查驗方可。”
虞意妧與裴硯對視了一眼,皆露出不妙的神色——壽宴之地,為何改在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