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我好奇地問。
"改良版的星光露,"他輕聲解釋,"加入了諾特莊園特有的療傷草藥。"
斯普勞特教授走過來查看情況,看到西奧多的處理方式後贊許地點點頭:"完美的急救措施!斯萊特林加十分!"
雨勢越來越大,敲打着溫室玻璃,形成一種奇特的催眠韻律。西奧多和我繼續照料幼苗,偶爾交換一個眼神或微笑。他的手時不時輕觸我的手腕,确認傷口沒有異常反應。
下課前,斯普勞特教授宣布了一個好消息:"鑒于諾特先生和格林小姐對毒觸手的特殊發現,我特批你們可以定期來溫室研究這些幼苗!"
"謝謝教授!"我們異口同聲地道謝,然後相視一笑。
午餐時間,禮堂裡比往常更加喧鬧,雨水讓所有人都想待在室内。西奧多和我選了拉文克勞長桌末端的位置——這是我們戀愛後心照不宣的妥協。
"明天就是實驗日了,"西奧多切着盤中的烤牛肉,聲音很低,"你确定準備好了嗎?"
我點點頭,雖然感覺胃裡有一群狐媚子在跳舞:"有你在,我不怕。"
西奧多的表情柔和下來,在桌下輕輕捏了捏我的手:"我會确保一切安全的。"
下午的魔咒課因為暴雨取消了,我們決定去有求必應屋做最後的準備。走在走廊上時,突然一道閃電劈下,緊接着是一聲震耳欲聾的雷鳴。我本能地瑟縮了一下,西奧多立刻将我拉近,用身體擋住窗戶的方向。
"沒事了,"他輕聲安撫,"隻是夏季風暴。"
我們站在走廊的陰影處,如此貼近,我能聞到他身上雨水和薄荷混合的氣息。西奧多的手輕輕撫過我的後背,像在安撫一隻受驚的小鳥。
"我沒事,"我小聲說,卻沒有挪開,"隻是...有點緊張明天的實驗。"
西奧多低頭看我,灰藍色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線中顯得格外深邃:"我們可以推遲。等你完全準備好。"
這個提議讓我心頭一暖——西奧多把我們的計劃看得比他的研究熱情更重要。我搖搖頭,伸手整理他微微潮濕的衣領:"不,就明天。我已經準備好了。"
有求必應屋裡,我們最後一次檢查所有設備和咒語。西奧多的筆記詳盡到令人驚歎,每個步驟都有至少三種備用方案。陽光透過玻璃穹頂照進來,在魔法陣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這裡,"他指着陣法的中心點,"我們需要同時注入魔力,然後..."
"然後數到三,"我接上他的話,"一起跨過那道門檻。"
西奧多點點頭,突然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袋子:"給你的。明天戴上它。"
袋子裡是一條銀色的手鍊,鍊墜是一個微縮的沙漏,和他脖子上那隻是一對。
"這樣就算最壞的情況發生,"他輕聲解釋,"我們被分開了,它也能指引你回到我身邊。"
這個小小的預防措施讓我喉嚨發緊。我小心地戴上手鍊,沙漏立刻開始流動,與西奧多胸前的吊墜同步。
"無論發生什麼,"我握住他的手,"我們都會找到彼此。"
西奧多的手指與我的交纏,藍色光暈在我們之間流轉。雨聲漸漸小了,夕陽從雲層中透出一絲光芒,照在我們共同繪制的魔法陣上,像是給予祝福。
回宿舍的路上,雨已經停了,空氣中彌漫着泥土和青草的清新氣息。西奧多陪我走到拉文克勞塔樓前,在無人的轉角,他輕輕吻了吻我的額頭。
"好好休息,"他低聲叮囑,"明天需要全部的精力。"
我點點頭,看着他修長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盡頭。胖夫人肖像畫對我眨了眨眼:"年輕真好,是不是?"
躺在床上,我撫摸着新戴上的沙漏手鍊,聽着窗外偶爾的雨滴聲。明天的實驗充滿未知,但西奧多已經考慮到了每一種可能性,準備了每一種防護。在這個雨過天晴的夜晚,我心中沒有恐懼,隻有對明天的期待——不是因為它可能帶來的突破,而是因為它将是與西奧多共同經曆的又一個冒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