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四下午的陽光慵懶地斜照進圖書館高窗,将一排排古老的書架鍍上金邊。我踮起腳尖,試圖夠到頂層那本《時間魔法的非線性應用》
"需要幫忙嗎?"
熟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不等我回答,西奧多已經伸手輕松取下了那本厚重的典籍。他袖口還沾着些許銀色粉末——顯然剛從魔藥課過來。
"謝謝,"我接過書,手指不小心擦過他的手腕,"斯拉格霍恩教授又讓你們熬什麼了?"
"回憶藥劑,"西奧多拍掉袖口的月長石粉,
我們默契地走向常坐的那個角落——靠窗的橡木長桌,被兩排禁書區的書架半掩着。陽光透過彩色玻璃在地闆上投下斑斓的光斑,像散落的寶石。
西奧多從書包裡取出一個羊皮紙包着的小包裹:"諾特莊園的寒鐵,還有時間砂。"
我小心地展開包裹,裡面的金屬碎片閃爍着奇異的藍光,旁邊的砂粒則像是凝固的星辰。"你父親沒發現吧?"
"他在羅馬尼亞參加火龍研讨會,"西奧多的嘴角微微上揚,"家養小精靈很樂意幫忙。"
我們攤開《時間的沙粒》,對照着西奧多從諾特莊園帶來的古籍開始研究。他專注時會無意識地用左手卷動一縷頭發,那是他罕見的放松姿态。我的目光忍不住從書頁上溜走,落在他被陽光描摹的側臉上——高挺的鼻梁投下細長的陰影,睫毛在臉頰上扇出淡淡的弧形。
"這裡,"他突然指向一段複雜的符文,打斷了我的走神,"提到時間旅行者需要'錨'來穩定穿越。"
我湊近去看,發梢垂落在他手邊。西奧多沒有躲開,反而輕輕将我的頭發撥到肩後,動作自然得仿佛已經做過千百次。
"如果這個理論正确,"我的聲音因興奮而略微發顫,"那麼你給我的沙漏項鍊..."
"可以成為你的錨。"西奧多接上我的話,灰藍色的眼睛閃爍着學術熱情,"理論上,隻要沙漏不停止流動,你就能在兩個世界間建立穩定通道。"
這個可能性讓我們都陷入了短暫的沉默。陽光慢慢從桌面爬到書架上,照亮了西奧多面前攤開的星圖。他修長的手指輕輕描摹着天龍座的軌迹,眉頭微蹙。
"明天午夜就是三星連線的時刻了,"他輕聲說,"你準備好了嗎?"
我摩挲着胸前的天龍座胸針,感受着其中蘊含的星辰之力:"有你在,我想是的。"
西奧多突然合上書,轉向我:"我們應該測試一下錨點連接。"他從頸間取下另一個沙漏吊墜——比給我的那個小一些,裡面的沙子是銀白色的,"諾特家族的傳家寶是一對。"
他将小沙漏放在桌上,示意我取下項鍊。當兩個沙漏靠近時,裡面的沙子突然加速流動,并開始同步擺動,仿佛有無形的絲線将它們連接。
"梅林的胡子啊..."我輕聲驚歎。
西奧多的眼睛亮了起來:"這比預期的還要好。理論上,隻要一個沙漏在移動,另一個就會産生共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