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誕節的晨光透過拉文克勞塔樓的窗戶灑進來，将我的床鋪染成金色。我睜開眼，第一件事就是去摸枕邊的永恒水晶——它依然散發着柔和的藍光，裡面的月光草仿佛永遠定格在最盛放的瞬間。

窗外的雪停了，陽光照在積雪上，反射出鑽石般的碎光。我穿好那件"夜空般的藍色"毛衣，輕輕搖了搖書包上的鈴铛。清脆的聲響在空蕩的宿舍裡回蕩，片刻後，遠處似乎也傳來一聲微弱的回應。

禮堂被裝飾得煥然一新。十二棵高聳的聖誕樹沿着長桌排列，樹上挂滿了會動的裝飾品和真正的小仙子。我走到拉文克勞的長桌旁坐下，目光不自覺地掃向斯萊特林那邊——西奧多已經在那裡了，正和幾個留校的斯萊特林學生安靜地吃着早餐。

似乎感受到我的視線，西奧多擡起頭，遠遠地對我點了點頭。我回以微笑，然後假裝專注于面前突然出現的豐盛早餐——烤面包、煎蛋、香腸，還有一碗冒着熱氣的燕麥粥。

"格林！"莉娅端着餐盤在我旁邊坐下，"聖誕快樂！昨晚看到月光草開花了嗎？"

我點點頭，舀了一勺燕麥粥："美得難以置信。"

"聽說要和特别的人一起看才會開得最盛，"佩内洛眨眨眼，"你和誰一起去的？"

我的勺子差點掉進碗裡："就...自己去的。"

她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顯然沒相信我的說辭，但幸好沒再追問。早餐後，鄧布利多教授宣布了一個驚喜——今天可以在黑湖上滑冰！

"在教授監督下，"他補充道，半月形眼鏡後的眼睛閃爍着狡黠的光，"并且禁止對冰面施加熱咒。"

學生們歡呼起來，紛紛跑回宿舍拿厚外套。我在門廳等了一會兒，果然看到西奧多不緊不慢地走來，手裡拿着兩雙冰鞋。

"家養小精靈準備的，"他遞給我一雙，"希望合腳。"

我接過冰鞋，指尖擦過他的掌心："你會滑冰？"

"諾特莊園有個結冰的池塘，"西奧多幫我調整鞋帶，"冬天我經常一個人滑。"

黑湖邊已經聚集了不少學生。麥格教授用魔杖在冰面上畫出了安全區域，弗立維教授則變出了一隊會演奏聖誕歌曲的小冰雕樂手。我和西奧多找了個相對安靜的角落開始滑行。

起初我有些笨拙，不得不抓着西奧多的手臂保持平衡。他的動作優雅而流暢，像是從小就在冰上長大。

"放松，"他扶着我的腰，"想象你是風。"

漸漸地，我找到了節奏，能夠自己滑行了。西奧多松開手，在我身邊劃出優美的弧線。陽光照在冰面上，折射出七彩的光芒，我們像是滑行在一片巨大的寶石上。

"看那邊！"我指向湖心——幾隻銀白色的水生物正從冰窟窿裡探出頭來，好奇地打量着滑冰的學生。

"冰湖精靈，"西奧多滑到我身邊停下，"隻在最冷的聖誕節出現。"

我們靜靜地看着那些優雅的生物在水中起舞，它們半透明的鳍像紗一樣飄動。突然，一隻小精靈躍出水面，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灑下一串晶瑩的水珠。水珠落在冰面上，立刻凝結成小小的冰花。

"真希望永遠記住這一刻。"我輕聲說。

西奧多從口袋裡掏出魔杖，對着我們腳下的冰面輕輕一點。冰層下浮現出一幅精美的圖案——兩個手牽手的小人，周圍環繞着星星和月光草。

"現在它會被凍在這裡，"他收起魔杖，"隻要這片冰不融化，這個畫面就會一直在。"

我望着冰層下的圖案，胸口湧起一股暖流。西奧多·諾特，這個平時寡言少語的斯萊特林，竟會用如此詩意的方式保存記憶。

回城堡的路上，我們遇到了海格。他巨大的身影在雪地裡特别顯見，懷裡還抱着一大捆槲寄生。

"聖誕快樂！"他洪亮的聲音驚飛了幾隻樹上的雪鳥，"要來點熱黃油啤酒嗎？我剛煮好一鍋。"

西奧多本能地後退了半步，但我已經點頭答應了。海格的小屋溫暖而擁擠，爐火上的銅鍋冒着熱氣。西奧多小心地避開低矮的門框，在一張對他來說太小的椅子上坐下。

"你們倆經常一起玩？"海格給我們倒啤酒時随口問道，粗大的手指靈活地操縱着對他來說像玩具一樣的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