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奇怪的氛圍,周圍全是大人,就隻有這一桌,一個明顯叛逆的白襯衣少年,對着一個穿校服的女學生。服務員在放下咖啡後,帶着不解的眼神,悄悄離開。
易水寒本來想好的話,此刻卻不知道該怎麼說起,抿了一口咖啡:哇,好久沒喝過咖啡了,之前天天9.9瑞幸不離手,不過沒有調味各種果汁的咖啡确:
“好苦啊!”易水寒不自覺說了一聲。
向北遇看到她輕皺起眉頭的臉,他熟練拿起桌上的勺子,小心幫她放了兩塊方糖。
“這樣會好一些。”向北遇溫柔的說着。
向北遇的紳士行為頓時讓自己又産生了幻覺:為什麼突然會把以前溫柔的老公馮蕭重疊上面前的向北遇?易水寒甩甩腦中混亂的神經,“他不是馮蕭。”試圖喚回清醒的思緒。
“你是找我有什麼事情,不是單純隻想喝咖啡吧?”向北遇放下勺子,眼角含着笑看向對面一口有一口喝着咖啡盯着他的易水寒。
嘴裡的咖啡喝完,“你為什麼喜歡我?”易水寒疑惑的看着面前的向北遇。他們坐在靠窗邊的位置,外面的夕陽緩緩的落在向北遇的側臉上,白白的臉和金色的光芒,既和諧又界限分明。
向北遇笑起來,露出潔白的牙齒,17歲的果然是男孩子最美好的年齡,充滿膠原蛋白的臉,讓易水寒看着出神,好像和他談戀愛,吃虧的是對面的男孩子才對。
“你這麼優秀,我喜歡也很正常。”向北遇臉不紅心不跳的說出口,讓易水寒羞的不行。
雖然是31的阿姨心态,但是,誰不喜歡誇贊式的表白。
“我哪兒優秀了?”易水寒忸怩的開口。
“我覺得挺優秀的,今天在辦公室看了你的試卷,寫的作文挺棒的——”
“啊,這樣子呀。”所以易水寒總結出來,對面這個男孩子喜歡文筆好的?
向北遇接着淡淡說:“不單我喜歡,我想馮蕭也挺喜歡的。”
“馮蕭?!”易水寒不禁脫口而出,話一出又後悔了。
“但是你得是我的,做我的女朋友才行!”
向北遇毫不遲疑的話,讓易水寒頓時方寸大亂,她抓起桌上的杯子,一口氣把咖啡全部灌完,以為這樣能使自己理清條理。
“還要不要再來一杯。”向北遇從容說着。
易水寒連忙擺擺手,止住他伸手叫服務員的動作,“不,不用了。”
看來今天的會面還是到此結束吧!
易水寒這樣想着,便馬上抓起書包,起身欲走。
“要不要我送你回家?”向北遇放下錢,也連忙起身。
“不要!”
易水寒急促回答,接着逃也似的跑出咖啡廳。沒想到,向北遇也急速跑了出來,一眨眼,便在自己身邊擋住去路,他眼神突然之間含起一股深情。
“做我女朋友好不好?”向北遇目光盯住易水寒,她看到那裡面一片澄清,含着莫大的期盼。
易水寒内心很奇怪的感受,開心于被好帥的男孩子表白,但是又有種說不出來的奇妙感受,她突然便意識到,面前的向北遇向自己表白并不單純。
“還是算了,我不是很喜歡你。”易水寒把頭轉向一邊,盡量不去看他的帥臉,不然她好像無法說出拒絕的話來。
因為向北遇的白淨秀氣的臉,溫暖的笑容,總含着一種讓人心痛的感覺,是一種淡淡憂傷,掀透到心中最柔軟的那個部分。
“為什麼?”向北遇顫抖的聲音回響在耳邊。
聽到易水寒說:我不是很喜歡你,向北遇的身體就像從十萬八千裡的空中瞬間掉落。
看到易水寒撇别向一邊的臉,“連看都不願意看到我嗎?”向北遇的聲音透着絕望的問。
易水寒沒有做出回答,徑直擡起腳步迅速逃遠了。
夕陽把向北遇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他就在咖啡店門前凝望跑掉女孩的背影很久很久——
回到家後,易水寒的書包一直就抓在手中,她呆呆坐在書桌前,已經很久了。
“果然是因為馮蕭!”沉寂了許久,房間裡突然冒出一句話,易水寒的神智頓時回複過來,
其實早就應該明白,這兩貨是有基情的,不然,為什麼對自己這麼關注,原來向北遇是把自己當作假想敵了,之前的楊娜也是,向北遇現在也一定是!想起馮蕭提的第一個條件,易水寒升起更多的怨氣。
第二天早晨,劉元元熟練替易水寒化妝,順便積極八卦昨天的事情。
“昨天你和向北遇約會說了什麼?”劉元元邊化邊問。
“他跟我表白,說喜歡我,要我做他的女朋友。”易水寒輕輕回答。
“啊,這麼浪漫啊!”收拾好東西,劉元元滿意看了看自己的成果,“我覺得要不要别畫了,我把你弄的這麼醜,到時候你們在一起約會都會被别人說三道四的。”
想了想,易水寒嘴角揚起,“随便了,其實——”她剛想和劉元元說自己的揣測向北遇其實喜歡馮蕭的事情,但是想想,在這個非主流還盛行的時代,貌似基情這種離經叛道的東西是有點讓人難以理解,但是除了這個解釋足夠合理向北遇的威脅信和追求自己之外,也沒有其他的可能性。
”公交車來了,我們快上車。”劉元元說着,便拉着易水寒上了公交車。
結果一坐在公車裡,瞬間就有點氛圍不對,易水寒擡頭望了望四周,果然車裡有楊娜和徐虹等一衆跟班。在看到易水寒和劉元元上車後,更加竊竊私語起來,還一字不漏全數傳入易水寒和劉元元的耳朵裡,就是故意沖她們說。
“乖學生不還是那樣,表面一套背地裡一套。”
“醜的人心計是最重!”
“知道學校誰有勢力的人,就拼命往上貼吧。”
“真不知道男神原來喜歡醜八怪”
到最後,公交車上讨論的聲音越來越大。
易水寒出神的盯着她們你一言我一語:要不要給你們一個揚聲器,幹脆站在公車頂,打起橫幅大聲宣傳吧!以為自己會忍得住,還是沉不住氣,眼神瞪向他們大聲講着,這時全車,連司機都透過後視鏡觀察後面乘客的動靜,随後雙方,開始由口角發展成大打出手,你一拳,我一腿,車上一片慘叫,白色鞋子亂飛——
“最讨厭那種指桑罵槐的人!”劉元元惡狠狠的低聲說,瞬間拉回旁邊易水寒的思緒。
原來剛才的隻不過是:一個幻象!易水寒望望四周平靜如常,司機沉穩開着車,乘務員阿姨頂着黑眼圈忍不住打了一個哈欠。
劉元元見到旁邊的易水寒一點反映也沒有,低聲問,“喂,你就不生氣嗎?”她掐住易水寒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