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醒的時候霍欽欽終于意識到昨晚有失分寸，她看着躺在身旁的邵添，腦子實在太混亂了。

徑自下了床，霍欽欽沒将身旁的人吵醒。

她出來飲水區接水喝，在這裡遇到了喬勝，“哇，你昨天沒有睡嗎？黑眼圈好重。”

是，她昨天不僅晚睡還失眠，現在簡直頭疼欲裂。

喬勝将一隻用口袋裝着的雞腿給她，“别吃紅薯了，吃這個吧。”

他知道這裡的普通公民平時沾不上葷腥，隻能吃一些幹巴巴的粗糧，看着都噎得慌。

“别擔心我啊，我不是能回去嗎，不會天天吃紅薯的。”

霍欽欽又詢問了聶小烽近來的情況，這段時間一直沒有見到過他，喬勝說因為春季快要到了，氣溫回暖，喪屍變異加劇，外勤士兵折損嚴重，聶小烽于是提前進入了拾荒隊，估計很快要輪到他出外勤了。

正聊着，耳邊忽然傳來男孩抽泣的聲音，“哥哥姐姐，求求你們幫幫我媽媽吧，她昏倒了。”

他一邊用袖子抹眼淚一邊說着，霍欽欽眼熟這個小孩，是那會兒跟聶小烽說話的，叫什麼來着……朱小小。

“求求你們了，我媽媽，我媽媽他……”男孩一邊說一邊哽咽，說話聲音含糊不清。

“别急小朋友，”喬勝安慰地摸摸他的頭，“你帶我們過去看看她吧。”

普通公民可以申請醫療和藥物，但是得經過管理者層層審批，小小不知道自己的申請會不會通過，也怕媽媽扛不到那時候。

走進B-12房間，一個形如枯槁的女人合着眼躺在下鋪的床上，一時看不出是死了還是活着。房間裡不僅有這個女人，還有一個老年癡呆的老婆婆住在上鋪，床鋪給了兩人住，朱小小平時都是在地上睡覺的。

“媽媽。”小小看着奄奄一息的女人，眼淚瞬間像斷線的珠子一樣掉下來。

“小小，别太擔心，我們會幫你的。”

霍欽欽說着把喬勝給她的雞腿給了小小。

雞腿散發着肉香，簡直是夢裡才能見到的東西，口腔裡的唾液迅速分泌，他抱着寶貝一般抱着香噴噴的雞腿卻沒舍得吃，還想留給媽媽。

喬勝說：“小朋友，你吃吧，你媽媽還沒醒過來，到時候東西要壞了。”

聽了喬勝的話朱小小陷入糾結，她想媽媽也吃到香香的雞腿肉，又怕雞腿像哥哥說的那樣壞掉，小小盯着眼前極具誘惑力的雞腿，終于還是決定将它吃掉，他大口大口撕咬起肉來，恨不得把骨頭都嚼碎了吃進肚子裡。

喬勝望着床上昏迷不醒的小小媽媽，同霍欽欽說：

“要不我們找林湘幫忙吧，她是研究員，應該能有治病的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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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聽了他們的請求，林湘搖頭，

“試驗區有規定，未經允許不得将任何藥物私自帶出實驗室。”

聽她說無法帶來藥物，小男孩期待的眼神迅速黯淡下去，看得林湘的心也跟着一酸，她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可憐女人，又說：“不過，我可以問問實驗室的黃裡教授有沒有别的辦法。”

“一級技術人員？應該不會在意這些普通公民的死活吧。”喬勝這話說得直白。在基地裡待了這麼些時間，他已經清楚基地有嚴格的等級之分，是不會把資源浪費在沒有價值的人身上的。

“為什麼這麼說？黃教授人很好的。”林湘不解地看着他，清澈的眼睛透出幾分天真無邪來。

“沒有，我就是這麼一說，當然不能把所有人一杆子打死。”喬勝說：“那就請你麻煩一下你們黃教授發發善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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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欽欽回房間的時候見邵添正坐在床邊，望着地上一點發呆。

“你醒了。”

聽見人的聲音，邵添迅速擡眸看向她。原以為霍欽欽今天不在這邊的，早上醒來也沒見着她。

還有一點奇怪的是，他感覺昨晚兩人好像發生了些什麼事，那感覺真實無比又如鏡花水月，他分不清是現實還是夢境。

他看着眼前表情如常，表現得好像無事發生的霍欽欽，想試探地問：

“我們……”

算了，他覺得多半是自己在做夢。

“怎麼？”

霍欽欽臉上波瀾不興，内心洶湧波濤着，回憶起昨晚邵添的指尖在身上遊走的感覺，後頸都瞬間緊繃了，

跟前男友一夜**，臨門一腳刹了車？

老實說要是他問到昨晚發生的事，她也不知道該怎麼應對，好在邵添隻是說：

“我們出去走走吧。”

之後林湘找到了黃教授，想問他要一些營養劑和藥物。

雖然在她的描述下，不顧組織勸告冒險偷偷生下孩子的女人有多麼可悲可憐，但黃教授卻認為救這種人沒有絲毫意義，純粹是在浪費藥品資源，

但這種想法多少顯得有些冷血無情，所以他還是給了林湘一瓶藥，隻是給的藥片實際上是沒什麼作用的維生素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