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溪隻覺怨氣沖天。
哪個專業制扇系統的商城裡會出現“萬人迷濾鏡”這種東西啊!所以不能拿到消息果然也是糊弄自己的!
“宿主,那時您的數值過低,無權限查看。”機械音涼透了俞溪的心,俞溪咬牙切齒地開口:“那現在呢?”
“權限已開啟,請問您要付費咨詢哪一項?”
權限。付費。這就是上等牛馬獨有的待遇嗎?俞溪苦笑着回到威信值界面想哀悼一番因為手傷而清零的數值,一看才發覺竟是慢慢回到了五位數。
驚訝後俞溪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名聲這種東西可是有外擴效應的,姚錦、宋染認得自己就不隻她們會知道自己,那日孔荞來這一趟尤是。
她登時來了精神。
查誰?一個清瘦挺括的身影一閃而過又被俞溪趕出去,這個不行。搖香樓老闆?不對,這個人是死是活與自己無關。想來想去一整圈,一萬點一條的信息似乎也沒有這麼好看了。
“算了,用不着你。”她感知到對面本該毫無感情的系統松了口氣後扯着嘴角冷笑一聲。
時間飛逝,丁零當啷熱熱鬧鬧的壽宴還是操辦起來。俞溪婉拒了孔荞專程送來的衣裳,穿着平常也就領着人跟到壽宴上。
今日孔府門庭若市,石翠向來不往臉上擦胭脂的人老老實實把自己捯饬了一番。
“認不出來了我都要認不出來了。”見石翠躲在角落裡低着頭恨不得把碳粉也抹到臉上,俞溪歎了口氣把把人拽出來,“别緊張,你瞧這誰還能認出來。朱祎你來看看。”
圍着石翠轉了一圈,朱祎摸着下巴慢悠悠開口:“這是誰?”
被按着坐好,石翠哭喪着臉。今日來壽宴的許多人她都認得,甚至還有很熟悉的人。這壽宴孔家極其看重,就連路過的狗都得喜氣洋洋昂首挺胸的,她這會兒說自己病了簡直是要被丢出去的程度。
“别害怕,待會兒在門外你低着頭指着人給我看就是。露臉的時候你就在邊上等着,你看這樣可行?”俞溪低着頭把石翠臉邊有些淩亂的發絲理好,輕聲安撫。
孔颍義的面子大到皇帝親自派了人來,這會兒房檐随便掉下來一塊磚頭都能砸死一個倒黴的五品官,絕對不能出一點差錯。
“就算當真認出來了又如何?”朱祎與石翠親近,那些事兒她多少也知道一點,“總不能一點肚量也無,成日隻想着為難人罷?”
石翠深吸一口氣後點點頭:“好,我會小心的。”
朱祎陪在石翠身邊,俞溪走到扇屏依照圖紙一側一個機關一個機關的檢查過去,手上動作很輕柔。
早已爛熟于心的圖紙卷起一節邊,正是搭扣的時候門外忽然傳來敲門聲。
三人對視一眼,房内茶水糕點齊全,應當也不是來送東西的。
門外站了個面生的小丫鬟,手中端着的托盤仙鶴翩飛,中心放了三枚大氣的壽桃,聲色溫軟面帶笑意:“辛苦師傅們了,大人特意遣來送給諸位的,說是沾沾喜氣。”
大概是才出鍋就上盤子被送來的原因,俞溪謝過後端着盤子,距離近了都能看見熱氣慢悠悠往上冒,香甜的氣味很是勾人。
“也有咱們的份?”
叫一聲師傅都算得上擡舉,幹這一行的總是頂頭的幾個請也請不到,旁的擠在一塊都是打下手的。
朱祎湊上前,鼻尖動了動:“好香啊。”
俞溪把盤子換到另一邊,三隻壽桃穩穩被放在桌上,皺着眉看了眼主人家送來的禮。
“若是嘴饞了回頭我做,這個不能吃。”
“記着,偶然出現的都不能亂碰,出了毛病都是底下的人擔責。”昨日孔荞千叮咛萬囑咐的話響起。俞溪随便拿了根制作精良紅紅紫紫的筷子戳了戳松軟的壽桃。
手藝倒是不錯。
“還不知道到底是誰送來的。除非上席,别的東西都不能亂吃。”
主人來主人去的,孔府正經的主人還沒決出勝負,總不能是孔老爺子發号施令的。遑論今日進門前已經領了個紅包,這壽桃未免來得太突兀。
石翠默默然走到俞溪身邊,三個人湊在一塊,白胖可愛的壽桃被這麼一說如同什麼砒霜毒藥似的。
孔府幾房撕得天昏地暗的事兒到了玉州府問兩嘴都能知道個大概,總歸誰也不服誰,可偏偏與孔颍義這個頭兒的關系都不怎麼樣。而因為一些特殊的原因,現在還呆在府裡的幾房人家都是孔颍義的哥哥留下的後代。
孔荞輩分算得上是孔颍義的曾孫一輩,前後忙來忙去也是幫着自己那一房辦事。
眼見着就要衰落下去,壽宴上誰不拼了命想露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