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天不歡而散之後,兩人的氣氛一直處于迷之尴尬的境地,兩個人的相處方式與往日相比也失了許多樂趣。
雲意一直苦惱該怎麼開口打破他們之間的沉默。
直到煙花會的來臨。
雖然煙花會江承境不會來,但雲意依然激動得睡不着覺。
這可是三年一次的節日呢。
第二天下午四點半,雲意已經打扮好了自己。
她看向鏡子裡的自己,露出滿意的目光。她為了這次的煙花會,可是下了一番心思的。
鏡子裡的少女穿着一身淑女風的藕粉色連衣長裙,長度到膝蓋,堪堪凸顯出少女稚嫩的曲線和弧度。小臉上施了粉黛,精緻的妝容愈發透露出自身的清麗之姿。
雲意搭配一雙同色系低跟的綁帶鞋,最後提上小包出門。
雲意沒有按照清單上的條目準備東西,她最終隻帶了一個拍立得,想着反正一個人沒必要帶那麼多,也吃不完。
她也沒有叫上王嚴和張路,和他們不是特别熟,怕到時候太尴尬。
雲意家距離梨湖有些距離,不過時間還早,她也不着急,索性慢悠悠的走。
走到一條街拐角的時候,突然傳來一陣刺耳的打罵聲。
“跑啊,看你往哪跑!剛剛不是挺厲害的嗎?現在啞巴了?”一個男人的聲音嘶啞難聽,扯着嗓子在吼地上的女人。
雲意循着聲音走去,心跳有些加速。
雲意看見女人癱坐在地上,被一個高大的男人抓着頭發,臉上表情痛苦,手上有很多擦傷,一塊又一塊遍布在裸露的手臂上,青紫通紅一片。
雲意心中怒意上湧,交雜着害怕和恐怖的情緒,但出于對女人的同情和保護,她必須要制止。
“喂,你在幹什麼!”雲意試圖用聲音唬住那個中年男人,“你怎麼欺負人!”
雲意憤怒的聲音似乎喚回了男人的一絲理智。他轉頭看向街頭的少女,目光一頓,随即不以為然,嗤笑一聲:“小女娃别管閑事,我教訓自家婆娘,你别管。”
坐在地上的女人聽見雲意的聲音突然劇烈地掙紮,試圖想要男人松開手中的頭發。
男人一惱,重重給了她一耳光。聲音響亮。
雲意焦急地上前幾步又止住。
女人這時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林家華,你放開我!我要跟你離婚!”
被叫做“林家華”的男人表情錯愕,松開了手裡的頭發,臉上更多的是不可置信:“離..婚?”
“離婚!明天就去離婚!跟你結婚十年了,隻要你賭輸了回家就拿我撒氣,對我拳打腳踢,我受夠了。”
女人嘶吼着說出這些話,用盡全身的力氣推開林家華,撐起身子踉踉跄跄地跑走了。
隻剩下林家華一人跪在原地。
雲意見事情差不多解決了,不再多留,轉身離開。
剛走出沒幾步,男人帶着悔意的哭腔傳入雲意的耳朵:“對不起,我錯了...”
雲意輕歎了一口氣,既然如此何必當初呢?
經過這個小插曲,等雲意到達梨湖的時候,已經有很多小孩子早早地來了。最佳觀賞地怕是沒有了。
雲意郁悶地準備重新尋找一個新的位置,冷不防被人拍了一下肩膀,她驚得差點跳起來。
她用手拍着胸口,順了幾口氣,這才轉身看向“搗蛋鬼”。
入眼的卻是一張陌生的臉。
雲意再三确定不認識對面的男生,疑惑着開口:“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眼前的男生長着一張娃娃臉,笑的時候還露出兩顆虎牙,格外讨喜。
“沒有,姐姐。我就是想認識你。”男生語氣真誠,雙手合十,做出“拜托拜托”的表情。
雲意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有些不知所措。
她隻好故作自然地開口:“你好啊,我叫雲意。’情意’的’意’。”
“姐姐好,我是姜易。’簡易’的’易’。”姜易穿着一件純白的T恤,整個人青春陽光。
是很多女孩子都會喜歡的類型。
“你不用叫我’姐姐’的,我現在讀高二。”被這樣熱情的男孩子叫“姐姐”,雲意有些羞赧,總感覺占了人家的便宜。
“哇,姐姐我讀高一哦,确實比你小耶。”姜易在剛才見到雲意靓麗的倩影時,便知道自己淪陷了。
心動的感覺,來的猝不及防。
身邊有姜易的陪伴,似乎煙花會也沒有想象中的艱難。
在姜易的勘察下,他們在煙花會開始前找到了一座矮橋。
他們站在橋上,靜靜等待煙花會的開始。
随着突如其來的響聲,煙花會正式開始。
“嘭”地一聲,打破了天空中的寂靜。一束又一束耀眼的光芒快速上升,于漆黑的夜色中綻放。
天空中炸出一朵又一朵絢麗的花朵,在高空中盛開、綻放。
煙花分裂成無數個小光點,照亮了寂靜的夜空,定格在每個人心裡,留下深刻的印象。
但在短短的一瞬間,煙花熄滅了,消逝了。
天空中綻放的煙花數不勝數,此起彼伏的煙花似在争奇鬥豔,又像是在昭示着美好的祝願。而小孩子的尖叫和歡呼聲,彙成今夜歡快的樂園。
雲意在煙花的映照下,在人群中看見了王嚴和張路兩個人模糊的身影,原來他們也來了。
持續了兩個小時,梨湖重歸平靜,除去燃放煙花釋放出的硝煙味,一切仿佛從未發生。
雲意看着手裡姜易的拍攝成果,驚喜不已:“姜易,你拍的好好看!”
她一張紙翻看着照片,在看到自己出現在照片裡時,有些羞澀:“你怎麼還拍了我啊,怪不好意思的。”
姜易露出兩顆虎牙:“姐姐這麼漂亮,當然需要拍下來留個紀念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