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身手不錯,輕功卻是不如白妙可,追了一條街兩人的距離便逐漸拉進,她眼疾手快甩出手裡長鞭,纏住了那人的腳踝。
一收一拽間就将人放倒,倒挂在房檐上。
白妙可單手提着鞭子,低頭去看墜在下頭的人,兩人的動靜吸引了街道盡頭正在搜尋的官兵,他們正在往這邊趕來。
那人看了看地面的距離,又看了看白妙可玩味的表情,終是放棄掙紮,妥協道:“别被官府的人抓到。”
“為何?誰派你來的?”白妙可不為所動,繼續問道。
“你先帶我走,我便告訴你。”眼見官兵靠近,那人聲音逐漸急促。
在官兵靠近之前,白妙可擡手将人拽了上來,拿着一把匕首抵着他的腰,兩人回了那條巷子。
地上的人還在昏迷,白妙可不在意的撇了一眼,看着另一人道:“說吧。”
那人卻是閉口不言了,隻是一雙眼睛盯着天空方向。
白妙可搖頭:“反正今日也出不了城,正好無趣。”
她找來一輛馬車,将二人帶到了客棧,五花大綁。
但是無論她如何威脅二人都是油鹽不進的模樣,白妙可沒了耐性:“那便别怪我不客氣了。”
暗衛自然是不怕死的,下一瞬兩人卻是變了臉色。
隻見白妙可伸手向其中一人探去,一直守在旁邊的春杏開口勸阻:“我來吧,小姐。”
白妙可看了看二人相貌平平的臉,收手點了點頭。
片刻過後,春杏拿着一個雕花木盒出來:“小姐,這是從其中一人身上搜出來的。”
白妙可接過小巧的木盒,打開裡面赫然是一顆做工精巧的珠子。
她眼睛一亮,拿起珠子細細打量,看着上面精妙絕倫的雕工和用料,她覺得有什麼真相呼之欲出。
她拿着珠子問一臉絕望的兩人:“這就是官府在找的東西吧?”
雖是疑問句,語氣裡卻是沒有疑問,也不指望他們能回答,因為怕二人尋死,春杏在搜身的時候就已經卸了二人的下巴。
此刻兩人的眼睛緊盯着白妙可拿在手裡還一抛一抛的九龍鳳髓珠,白妙可卻是敏銳地發現了他們時不時撇向窗外的眼神。
将珠子随手塞進袖中,白妙可走到窗邊挑開窗扇,屋内的情形頓時一覽無餘。
做完這些,她站在窗邊看了片刻,眼睛微眯,緊接着擡手扔出一塊小石子。
伴随着幾聲鳥鳴,一隻雪白的鴿子就落到了她的手中。
她拆下鴿子腿上的紙條,笑着看了一眼地上二人愈發絕望的神情,語氣輕快,像是找到了新的樂子:“你們便是在等這個吧。”
不顧二人奮力掙紮的動作,她展開紙條,臉上的笑意變成了疑惑。
還珠,開門。
紙條上隻有四個字。
這珠毋庸置疑說的是自己手裡這顆了,開門指的是開城門吧,白妙可能看懂紙條大概的意思,但是想不通這二人到底是在做什麼。
好不容易偷來珠子,現在又要還回去?
她本以為是兩個膽大包天的小偷,偷完珠子還想尾随她,是看中了她随身帶着的錢财,現在看來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白妙可把玩着那顆價值連城的珠子,依舊愛不釋手,臉上卻是沒了笑意。
她将一把匕首對準其中一人的胸口,問:“說吧,誰派你們來的?”
那人扭頭抗拒,态度堅決。
白妙可又将匕首推進一寸,鋒利的刀尖立刻刺穿衣物刺破皮膚。
“還不說嗎?你的主子還在城外等着吧?”
那人依舊一動不動。
“那我便把你殺了,這顆珠子也就不必還了,正好我還挺喜歡的。”白妙可惡劣地露出一個反派标準微笑。
那人的表情終于有了松動,卻也隻是一瞬便又恢複了那副視死如歸的模樣。
白妙可在刀尖刺破心髒的前一秒收回匕首,順便在這人衣服上擦了擦刀。
“先留你們一命,等我去會會你們主子再說。”白妙可輕飄飄道。
雖然沒問出來什麼,但是從這兩人顯然是死士一類的,能派出這種人的,身份必不會簡單。
正當她暗自思索得罪了哪個大人物的時候,窗外傳來一陣嘈雜,是官兵又搜尋到了此處。
看來大有搜不出來就不罷休的陣仗。
她歎了口氣,依依不舍地摸了摸九龍風髓珠,将它重新放回盒子,給綁着的人接上下巴,問道:“這東西從哪兒偷來的,我做個好人,替你們去還了。”
想到丞相大人可能還在城外等着,那人猶豫片刻終于還是開口了:“在府衙後院的……”
“府衙?可以。”白妙可打斷了他的話。
又順手卸了他的下巴,懶洋洋開口:“讓我出手的價格可是很高的,希望你的主子能付得起。”
說罷叮囑春杏看好他們,自己出了客棧,向着府衙方向走去。
能用的人都派出去找東西了,府衙内部空空蕩蕩。
白妙可沒費多少功夫就找到了昌州知府所在的公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