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永思高中以後,往白家遞的各種拜帖便沒斷過,還有許多媒人前來說親,白永思,以身體不适為由一概回絕了。
但是其中一位,他實在不好拒絕,那便是丞相陸瑜。
他不僅遞來了邀帖,而且直接派了長随富貴前來傳話。
身為丞相的親信,富貴自然被白家好生接待在前廳,白永思推門進來的時候便看見富貴不住地往他身後看去,他疑惑詢問:“莫非丞相不是給我傳話?”
富貴立刻收回視線,正色道:“狀元郎,後日鎮國公府舉辦詩會,我家公子想邀您與舍妹出席。”
白永思略顯遲疑地接過邀帖,看見上面自己和妹妹的名字才确認丞相還邀請了小妹。
他是自然會去的,不隻是要賣丞相一個面子,說不定還可以見見未來的同僚。
但是他實在有些不确定妹妹願不願意去參加什麼詩會,她向來不喜歡吟詩作對那些。
于是他開口道:“丞相邀約白某定然到場,隻是小妹那邊,需要問問她的意思。”
富貴回:“那是自然。”
說完也沒有要離開的意思,想必是要在這裡等結果好回去回話了。
白永思也不願讓人久等,便叫下人去喊白妙可來前廳。
許多古闆的官宦人家,未出閣發小姐是不許見外男的,但是白妙可都出面料理生意了,白家自然沒有那麼多規矩。
聽見下人通禀說丞相府的長随找她,白妙可好奇大過意外,她從未懷疑過陸瑜能查到自己白家小姐的身份,也沒想刻意隐瞞,畢竟是丞相大人,這點能力還是有的。
不過片刻功夫,身着淺杏色對襟羅裙的少女就來到了前廳。
先叫了聲哥,又同富貴問好:“你家公子最近怎麼樣?”
自打上次她喝酒丢臉又害得陸瑜受傷那件事,除了她登門道歉那次,二人就沒再見面,白妙可問的自然是他的脖子上的傷如何了。
提起這個,富貴就想起來自家公子綁了好久的繃帶,引來各種猜測。
皇上更是以為丞相大人遇刺了,大手一揮賞賜了好些侍衛保護丞相,在陸府騰出兩間院子才安置下這麼多的侍衛,但是過了沒幾日,陸瑜就又找到了皇帝,以自己實在養不起這麼多侍衛為由将人都退了回去。當然為此皇帝又破例升了丞相的俸祿就是意外收獲了。
但是富貴為了保護自家公子在姑娘面前的形象,他簡略回答:“白姑娘,公子邀您後日于鎮國公府參加賞花宴,到時候您可以親自看看。”
賞花她喜歡啊,白妙可略一思索就答應了:“好啊。”
想了想她又補充道:“同你家公子說說,我有驚喜給他,讓他好好想想拿什麼來同我交換。”
富貴恭敬應是,将白妙可的話記在心裡,準備一字不漏的回去禀報給公子。
敲定赴宴好時間以後,富貴就離開了白府。
白永思望着他腳步匆匆離開的背影想,剛才說的不是詩會嗎,怎麼成了賞花了……
他問妹妹:“你同丞相大人關系很好?”
白妙可大咧咧地回:“還行吧,本來他欠我一個人情,現在兩清了。”
白永思便沒再多問。
富貴回了陸府,先去了陸夫人那邊回信說白姑娘同意赴宴,陸夫人高興壞了。
白家向來低調,也就是最近出了個狀元陸夫人才知道那日的小姑娘竟然就是狀元妹妹。
陸夫人當即決定辦一場宴會,第一個邀請的便是白家小姐,為了避免小姑娘尴尬,陸夫人又邀請了一些好相處的貴女作陪。
勒令兒子參加宴會的時候,陸夫人本以為陸瑜會推脫一下,沒想到兒子痛快答應了,還加了幾個朝中官員和今年的新任命的官員,狀元白永思自然也在其中。
多幾個年輕才子熱鬧熱鬧陸夫人自然高興,于是賞花宴就變成了賞花作詩宴。
從陸夫人那裡出來,富貴才去給自家公子回話,他一字不落地将白姑娘的話複述給陸瑜,聽着富貴一闆一眼的轉述,陸瑜的腦海中卻是浮現出了小姑娘飛揚的神采。
他情不自禁地彎了彎唇間,心裡想,到底是什麼驚喜呢?能見到她便是驚喜了吧。
富貴看見自家公子的表情變化,也咧嘴笑了起來:“公子終于開竅了,知道白姑娘要來這麼高興。”
陸瑜不置可否。
白妙可确實是他見過最特别的女子,她總是能帶着自己驚喜,至于其他的,他走的這條路太窄太險,踏錯一步便是萬丈深淵,他怎麼忍心豔陽下的花朵陪自己墜入黑暗深淵。
……
轉眼便到了賞花宴當天。
白妙可早早的就被春杏叫了起來,“小姐怕是忘了,今天要去鎮國公府赴宴。”
白妙可倒是沒忘,隻是覺得這不是什麼特别的大事,她之前也經常出門賞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