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溫總,女中豪傑。”一男人舉着酒杯,滿臉笑容,口中吐出的氣是酒氣。
“劉總說笑了,這杯酒,我敬大家。”溫清安身姿綽約,便是喝酒也不像其他人那樣不羁,反而自帶一種滋潤眼球的韻味,看着就覺得養眼,看着就覺得優雅。
皓腕一擡,露出潔白無瑕的肌膚,仰頭喝酒間,修長無痕的脖頸似玉帶絲綢一般,一杯酒進了肚,溫清安眉頭也沒皺一下,依舊言笑晏晏看向在座的衆人。
“小溫總,好氣魄,今天這頓飯,吃的開心。”桌上一人接話說道。
一番敬酒結束,衆人也坐在位置上,一邊閑談,一邊吃菜,偶然間吃的盡興了,便又拉着旁人一同喝酒。
溫清安與人談的融洽,這種場景對她來說簡直如魚得水,就沖她不怯場,能喝的姿态,場上其他人也不免高看她一眼。
有時候,長的漂亮的女人确實是受歡迎,但是這種受歡迎是被等待的歡迎,這種歡迎不是自己占主動的,她是被動的,沒有自主權的。
而真正要占據主動,就要有實力。而一旦一個人是擁有實力的美貌,這時候,你的美貌被看輕,則是有利的,對方越是看輕自己,那當她将能力展露出來時,能收獲的驚歎就越多。
正如現在一般。
毫無疑問,溫清安是一個擁有姣好面容的年輕女人,能來參加這次飯局,也是托關系的,一進來,在場人,笑着,但那都是一種狎笑,帶着輕佻和輕慢。
沒有人把她放在眼裡,知道這朵花開始展露出她鋒利的花枝後,衆人才知道,這朵花,不僅僅能夠看,還能夠給自己帶來利益。
整場飯局,看似被劉總、安總所掌控,但實際上,他們流露出的神态上的變化,已經在溫清安的意料之中了。
劉總點起一根煙,呼出一口白霧,煙熏霧騰,挑眉帶笑,問道:“小溫總,這讓利,你能讓多少?”
“劉老哥,一上來就欺負我們小溫總,可不地道啊?”旁邊安總幫腔說着,看似是幫溫清安說話,但實則,還是逼迫溫清安在表态。
溫清安被籠罩在袅袅的白霧之中,朦胧不經意間,透出美色,還叫場上幾個男人看呆了片刻。
一旁另一個男人,面色劃過一絲精光,叼着煙,眼睛上下掃射,語氣促狹說道:“小溫總,長的真是賞心悅目啊。”
溫清安目光瞥向他,眼神冷靜而不失力道,嘴角依舊淡淡的笑:“多謝張總誇獎。”
“承張總的話,叫我心生歡喜,既然張總這麼努力,那合同的事我們自然也是好說。”
三言兩語,既破了張總對她言語的調戲,同時反過來,又将張總給定性成說那些話是為了哄她開心。一下子施予位和接受位的身份便調換了。
四兩撥千斤,好一張伶牙利嘴。
在談判上,進退要有度,一味地進,人家覺得你不識好歹;一味的退,人家又覺得你好欺負。
所以,這個進退之間的度在生意場上是極其重要的。
張總被溫清安的話噎的說不出話來,隻能吃下這個暗虧,酒杯放在桌上,發出一點響動。
溫清安漸漸掌握主動權,環視四周,說道:“不知道各位的心理價位是多少?”
安總笑了一下,叼着煙,伸出手比了一個數。
“溫總覺得呢?”
溫清安手裡捏着酒杯,裡面晶瑩的液體,倒映着她的瞳眸,:“安總,你這個數,有些不地道了。”
安總對溫清安的為難,不以為然地笑着,口中吐出一口白霧:“溫總,不是我壓你的價,是我手上這批貨啊,确實值這個價。”
“我給你的價已經不高了,得了我這批貨,溫總還怕搭不上埃莉爾的線嗎?”
“都是老闆了,小溫總眼光可以要放長遠啊,不能隻盯着眼前,你要知道往遠處看。”
溫清安手中握着酒杯,低着頭,好似在思考,安總似是成竹在胸,深吸一口煙,又緩緩吐出。
“如何,小溫總?”
溫清安擡眸,面露一絲難色,遲疑的說道:“安總說的不錯,隻是,安總說的那批貨要是不出問題,确實也值這個價,但是,安總……”
話還沒說完,安總面色驟然大變,指尖一抖煙灰落在褲子上,似笑非笑暗含一絲威脅:“溫總說的什麼話?”
“我怎麼聽不明白。”
溫清安一頓,面上挂着淺淺而不外放的的自信:“安總真想讓我說清楚。”
安總對上溫清安笑容心頭一緊,剛才還能輕松的欣賞她的笑容,但現在他隻覺得刺眼。
這女人,是真的知道?還是故弄玄虛?
場上其他人,也狐疑看着兩人。
“安總,這是什麼情況啊?”
溫清安擡眸一笑,朝安總舉起酒杯示意:“隻是和安總開個小玩笑而已,安總不要生氣晚輩的氣。”
安總反應也很快,一手舉起酒杯,遙遙碰杯:“哈哈哈,怎麼會。”
擡頭喝時,安總也餘光打量着溫清安,見對方一口飲下,安總也不甘示弱,一口飲下。
一個口子被溫清安撕開,剩下的也很快被溫清安收入囊中,包括最大的那個刺頭,劉總。
劉總面色不大好,沒占到便宜,到了最後,頗有點陰陽怪氣說道:“小溫總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啊。”
“劉總說笑了,沒有前浪在前,那有我們後浪的去處。”
“劉總,這杯酒,敬在座諸位辛勤開拓的前輩,若非你們,晚輩絕沒機會站在這裡和你們說這話。”
“請諸位相信,這合約,絕不會讓諸位後悔,利益共赢,說到做到。”
……………
飯局結束,任菲看着溫清安,心頭激動不已,這幾個人拿下了,那與埃莉爾的合約就可以穩了。
隻是。
“溫總,您沒事吧?”
任菲目露擔心,不知道這場飯局溫總喝了多少酒,雖然溫總好像一點不上臉,但眼睛已經開始迷離了。
“沒事。”溫清安一邊說着,一邊伸手開始脫自己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