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清初的呼吸忽然變得急促起來,胸口劇烈起伏,仿佛有一雙無形的手狠狠扼住了她的喉嚨,連一絲空氣都難以吸入。
一陣尖銳的刺痛從太陽穴炸開,像是有無數根針同時紮進她的腦子,疼得她眼前發黑,幾乎要暈厥過去。
“滴——滴——滴——”
不知道從哪裡傳來一陣機械般的警告聲,像是某種冰冷的倒計時,又像是某種詭異的提醒,每一聲都像是敲在她的腦子裡,震得她耳膜生疼。
黎清初死死地咬住下唇,血腥味在口腔裡蔓延,可她卻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一般,雙手用力地捂着腦袋,在難以忍受的時候甚至開始洩憤般地捶打着自己的腦袋,試圖減輕痛苦。
她的視野開始扭曲,房間裡的一切都開始變形消散,家具、牆壁、天花闆全都像是被高溫融化了一樣,色彩開始暈染開,眼前化成一片。
她的耳邊還嗡嗡作響,幾乎要将她的意識撕成碎片。
黎清初膝蓋一軟,雙腿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氣,整個人不受控制地向前栽去,卻在下一秒被一雙手臂穩穩接住。
溫熱的胸膛貼着她的後背,熟悉的冷冽氣息将她包裹,男人的手掌輕輕撫上她的後頸,指腹有一下沒一下地摩挲着她的肌膚,力道溫柔卻又不容抗拒。
“别咬自己。”
低沉的嗓音貼着耳畔響起,帶着疼惜的意味。
他另一隻手環住她的腰,将她整個人按進懷裡,大拇指撫過她滲血的唇瓣,将她的唇解救出來。
“如果實在難受的話,就咬我吧。”
黎清初縮在他的懷裡,指尖無意識地揪住他的衣襟,指腹用力到發白,但腦海裡的疼痛依舊在肆虐,像是有無數細小的電流在四處亂竄,将她的腦子搗得一塌糊塗。
“唔唔——”
她難受地嗚咽着,像是受傷的小獸,不受控制地咬向男人的虎口,牙齒深深陷入皮肉,直到鐵鏽味在口腔中蔓延開來也未曾停下。
她的額頭抵在他的頸窩,冷汗浸濕了碎發,粘膩地貼在臉頰上,整個人像是剛從水裡撈出來一般,渾身還顫抖個不停。
“不怕,放輕松。”
沈寒宴的掌心始終貼在她的後輩,緩慢而有力地順着脊背輕撫,像是要一點點撫平她的痛苦,安撫她緊張的情緒。
他的聲音低沉而溫柔,像是某種催眠般的咒語,讓她緊繃的神經稍稍放松。
“我在這裡,不怕。”
疼痛一直在啃噬她的理智,但男人的懷抱像是一道堅固的屏障,将那些尖銳的疼痛隔絕在外,讓她不至于徹底崩潰。
黎清初的呼吸逐漸平穩,盡管腦子裡的神經依舊在抽痛,但他的體溫、他的心跳、他輕柔的動作,都成為了她此刻的依靠,将一切令她不安的因素隔絕在外。
她閉上眼,任由自己沉溺于這短暫的庇護中。
“咔嚓——”
一道清脆的響聲在腦海中響起。
随之而來的是無數嘩啦嘩啦的破裂聲,像是玻璃碎裂,又像是某種禁锢被徹底打破。
黎清初雖然閉着眼,卻清楚地看見那本“原著”在她的眼中逐漸崩裂,原本充滿惡意的那些字眼在她眼中放大再放大,最終卻又化成一道青煙消散。
“女配黎清初”
“男主沈寒宴”
“交換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