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宴沉默地将黎清初的手機拿出來，在她的催促中将所有的監聽系統删除。

黎清初取回手機，翻來覆去地看了一遍。

她也看不明白沈寒宴的操作，更不知道他有沒有将軟件删除。

她狐疑地瞥了他一眼：“都删了？”

沈寒宴垂着眼，濃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陰影。

“嗯。都删了。”

他的聲音平靜得可怕，仿佛在談論今天吃了什麼，而不是親手結束自己病态的執念。

黎清初再次确認：“還有别的監聽設備嗎？你不能和我玩文字遊戲的哦，我會找專業的人檢查的！”

沈寒宴沒有半點遲疑：“沒有了。”

他說的是實話。

此刻他隻想盡快結束這場折磨，然後找個沒人的地方舔舐自己的傷口，然後再聽話地守在她的身邊。

黎清初坐下來翻了翻手機，選擇性地回複了幾人的消息，又重新将手機遞給沈寒宴，還把他的手機也拿了過來：“現在給你的手機裝監聽設備，監控端在我手機裡。”

沈寒宴剛接過手機，聞言，動作一僵，不可置信地擡起頭，他的瞳孔微微擴大，像是聽到了什麼天方夜譚。

心底好像被輕輕觸動了，一股暖流從心髒蔓延到四肢百骸。

她……不打算離開他？

這個認知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你……你不生氣？”

他的聲音裡帶着難以置信的顫抖，眼神小心翼翼地探尋着她的表情，生怕這隻是自己的幻覺。

黎清初挑了挑眉：“我生氣啊，你是我的金絲雀，應該是我監聽你才對！快裝上設備，然後教我怎麼用！”

沈寒宴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他突然覺得眼眶有些發熱。

這個任性的不講理的要求，在他聽來卻像是天籁。

他低下頭，掩飾自己發紅的眼角，手指快速操作着，這一次，他的手不再發抖，每一個動作都帶着一種近乎虔誠的專注。

“這裡可以查看實時定位。”

他的聲音輕柔，指尖輕輕點着屏幕：“這個按鈕是監聽功能。”

他耐心地解釋着每一個功能，甚至主動添加了幾個她沒要求的監控選項。

黎清初湊過來看，發絲不經意間擦過他的臉頰，帶着淡淡的洗發水香氣。

沈寒宴的呼吸一滞，心髒在胸腔裡瘋狂跳動。

她離得這麼近，近到他可以數清她的睫毛，近到他能聞到她身上淡淡的甜香。

“這樣我就能随時知道你在哪裡了？”

黎清初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是得到了新玩具的孩子。

沈寒宴點點頭，嘴角不自覺地上揚：“嗯，随時随地。”

黎清初得意地晃了晃手機，臉上寫滿了勝利的喜悅：“"這才對嘛，以後不準你再偷偷監視我了，要監視也是我監視你！”

“好。”

沈寒宴輕聲應道，眼神柔軟地不可思議。

“你什麼時候會的這些，我之前從來不知道。”

“高中，幫你做作業的時候順便自學的。”

“嗯？有這個作業？”

“嗯。”

“那你的錢都是做這個掙的？你怎麼可能買得起别墅啊。”

“有些是，但是大部分還是專利的錢。”

“專利？”

“樓教授人很好，在她的實驗室裡我學到了很多……”

“喂，你這麼有錢還每個月收我包養費？”

“……都在這裡了。”

“這還差不多……”

……

“手疼嗎？”

“什麼？”

“剛剛拍桌子的時候，手疼嗎？”

“你還說！下一次你惹我生氣我就直接扇你了！”

“……”

“現在也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