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清初豎起耳朵,警惕地觀察着沈寒宴的表情,但沒看出什麼異常,她隻覺得他周身的氣場比往日更加危險,像是一張無形的網,正在一寸一寸地收緊,将她牢牢籠罩其中。
這棟陌生的别墅更是讓她心生疑慮。
黎清初的尾巴不安地甩動着。
沈寒宴為什麼會把她帶到這裡?
這個念頭在她腦海中盤旋,卻很快被另一個更讓她惱火的事實打斷。
死變态怎麼還不把她抱起來?!
往常這個時候,沈寒宴早就該把她摟在懷裡了。
黎清初越想越氣,毛茸茸的小爪子在地毯上重重踩了幾下,她甚至故意将尾巴甩得啪啪作響,試圖引起男人的注意。
沈寒宴依舊坐在那張真皮沙發上,修長的雙腿随意交疊,黑色西裝褲包裹下的肌肉線條若隐若現。他遠遠地看着她,目光幽暗深邃,神色看起來平靜,但實則早已被風暴席卷,他就那樣安靜地看着身前的小貓,也不說話,隻是盯着。
他的目光存在感很強,這種感覺讓黎清初非常不适應,她被他看得渾身發毛,尾巴尖的毛都炸開了,黎清初歪歪扭扭地從地上站了起來,聲音都提高了幾分。
“喵喵喵!”
沈寒宴!你不要不識好歹!
本小姐讓你來抱我是你的恩賜!
黎清初早已習慣了在沈寒宴面前撒野,哪怕她清楚沈寒宴并不能聽明白她在喵喵叫什麼,但她仍然可以盡情發洩自己的小脾氣。
她理直氣壯地擡起前爪,在地毯上重重拍了兩下,發出沉悶的聲響。
沈寒宴的唇角勾起一個若有似無的弧度,那笑意卻未達眼底,他從一旁拿出酒杯輕輕晃了晃,猩紅的酒液襯得他的神色愈發幽暗,周身散發出的低氣壓足以讓任何有理智的人退避三舍。
偏偏黎清初不是。
她真的生氣了,琥珀色的貓瞳裡燃起兩簇小火苗。
她又提高了音量,還氣勢洶洶地朝他撲了過來,龇牙咧嘴地扒着他的褲腳向上爬。
“喵喵喵喵!”
沈寒宴你憑什麼不理我!
你膽子肥了?
沈寒宴連睫毛都沒眨一下,他舉起酒杯,喉結随着吞咽的動作上下滾動,黑色襯衫淩亂,襯得他露出來的那一小片冷白肌膚更加迷人。
黎清初差點被這畫面迷了眼,爪子一滑險些掉下去。她連忙抓緊布料,在心裡暗罵自己沒出息。
就在她即将爬到膝蓋時,頭頂突然傳來一聲冰冷的命令:“下去。”
下一秒,沈寒宴的膝蓋輕輕一擡。
黎清初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身體一輕,整隻貓不受控制地往下滑落,她驚慌失措地想要抓住什麼,可惜修剪得圓潤的指甲根本使不上力,隻能在昂貴的西裝褲上留下幾道濕漉漉的痕迹。
“喵!”
黎清初狼狽地摔在地毯上,氣得渾身發抖,耳朵向後貼平成飛機耳的形狀,她不甘心地從沙發旁邊的茶幾往上起跳,後腿精準地踢中了男人手中的紅酒杯。
酒杯傾倒,黎清初看着那猩紅的液體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盡數灑在了男人身上。
幾滴酒液順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颌滑落,最終消失在敞開的領口處,濕透的布料緊貼着他的腹肌,勾勒出腹肌輪廓。
“喵嗷!”
黎清初得意洋洋地跳上他的膝蓋,毛茸茸的尾巴故意掃過他的喉結,像是在炫耀自己的勝利。
沈寒宴終于放下酒杯,他修長的手指捏住小貓的後頸,将她提到與自己平視的高度。那雙漆黑的眼眸裡翻湧着危險的情緒:“怎麼?覺得我養不起你,所以想和我吵架換一個主人?”
“喵嗷!”
黎清初氣得直蹬腿,尾巴啪啪地拍打着他的手臂。
沈寒宴你腦子是不是有毛病?
又在胡說八道什麼?
沈寒宴忽然笑了。
這個笑讓他眼底終于有了點活氣,他手上的力道卻重了些許,直接将軟乎乎的小貓按倒在了沙發上,肚皮朝上,四隻爪子都被捏住。
“為什麼要答應和别人聯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