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清初卻越看越煩躁,隻覺得内心燥熱無比,哪怕空調呼呼呼地吹着涼風,她的心一時也無法安靜下來,她猛地拉上窗簾,将自己埋在被子裡。
心跳還是不受控制地加速着。
床鋪是嶄新的,散發着淡淡的薰衣草香,但她卻怎麼也找不到舒适的姿勢。翻來覆去間,她聽到門外極輕的腳步聲停駐,然後又悄悄離去。
“沈寒宴!”
她忍不住喊道。
幾乎是在她話音落下的瞬間,門就被推開了。
沈寒宴站在那裡,已經換上了家居服,黑色T恤勾勒出精壯的腰線,發梢還滴着水,顯然剛沐浴過,他的目光在她身上快速掃過,在看到她沒有碰那杯牛奶時,眼底閃過一絲晦暗。
“大小姐有什麼吩咐?”
黎清初神色羞惱:“你怎麼來得這麼快……你在監視我嗎?”
沈寒宴的表情沒有絲毫波動:“我隻是恰好路過。”
他說這話時,目光卻牢牢鎖住她裸露在外的鎖骨,喉結不明顯地滾動了一下。
黎清初猛地坐起身,真絲被單順勢滑落,露出隻着吊帶睡裙的上身。空調的冷風讓她胸前驚起細小的顆粒,她後知後覺地拉高被子,卻看見沈寒宴的眼神驟然轉暗,像是蟄伏已久的野獸終于看見了獵物。
“噢……我隻是有點……有點不習慣新的環境。”
她小聲辯解,聲音細若蚊蠅,如果不是他一直目不轉睛地關注着她,根本不會聽清她在說什麼。
沈寒宴忽然緩步靠近,他單膝跪在床沿,仰着頭望向她:“需要我陪您一會兒嗎?”
這個仰視的角度讓他鋒利的俊臉顯得柔和了幾分,卻讓那雙黑曜石般的眼睛更加攝人心魄,雖然看起來是臣服于公主的騎士,但實則是步步緊逼,垂涎着公主的惡龍。
隻有他自己知道,此刻胸腔裡跳動的心髒有多麼不守規矩,血液在身體裡快速奔湧着,抵擋不住的渴望幾乎要将他吞噬,他不動聲色地捏緊了指尖,試圖克制住自己對她的欲.望。
快答應……
快讓他留下來……
這個念頭像野火般在腦海中瘋長。
他注視着黎清初因為緊張而微微顫抖的睫毛,想起方才在走廊上将她困在臂彎裡時,她耳尖紅得能滴血,而現在裹着真絲睡裙縮在床角的樣子,更像隻随時會逃走的兔子。
隻要大小姐點頭,他就能名正言順地留下來。
哪怕是睡在地上,隻要能離得近一些,他都甘之如饴。
“不……不用了。”
黎清初往被子裡縮了縮,聲音悶悶的,最近和沈寒宴接觸的時候,她總是沒辦法強硬起來。
“好。”
沈寒宴眼底的暗色又深了幾分。
他保持着跪姿沒動,卻借着調整被角的動作讓指尖擦過她裸露的腳踝,果然感受到那截纖細的腕骨輕輕一顫,像被燙到似的往被窩裡躲。
大小姐需要他……
明明隻需要一點點垂憐,他都能像狗一樣匍匐在大小姐面前,高中時她總愛把冰涼的手往他外套裡塞,現在卻連碰都不敢讓他碰。
到底是發生了什麼。
沈寒宴的喉結不由自主地滾了滾:“大小姐冷嗎?空調溫度要調高一些嗎?”
他狀似無意地伸手去夠另一邊床頭櫃的遙控器,熾熱的身軀擦過她裸露在外的手臂,瓷白皮膚滑膩的觸感透過肌膚接觸的位置傳來,比想象中還要柔軟。
别再拒絕他……
沈寒宴在心底默數時間,呼吸不由自主地放輕了一些,隻要她露出一點猶豫和不舍,他都能瞬間找出數十個合情合理的理由留下,比如檢查新換的床墊是否符合她的心意,或者幫她重新鋪一床漂亮的床單……
“我說了不用了!”
黎清初突然掀開被子站起來,赤足踩在地毯上拉開了和他的距離:“我……我馬上要睡了,你出去吧。”
沈寒宴緩慢地直起身,視線掃過她因為動作太大而滑落的肩帶,那片瓷白的肌膚在月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澤,他隻感覺一股難以抗拒的熱意從身下傳來。
他根本不能控制對大小姐的渴望。
“明白。”
他微微點頭,嘴角卻勾起若有似無的弧度:“牛奶冷了,我去給您換一杯熱的,有助于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