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
他微微颔首,聲音像溫酒般醇厚:“這裡風大,小心着涼。”
他走近的腳步聲輕得幾乎被風聲吞沒,卻讓黎清初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帶着體溫的外套落在她肩上時,那股若有若無的消毒水味混着灼熱的氣息撲面而來,瞬間喚醒了那個不該存在的記憶。
昏暗的醫院樓道中,他順着她的力道向前跌,不小心将她圍在臂彎中,他那雙漆黑的眼睛緊緊地盯着她,然後毫無預兆地吻上來。
他的嘴唇比想象中柔軟,帶着淡淡的清香……
“你怎麼在這裡。”
黎清初猛地後退,鞋跟撞在天台門檻上發出清脆的聲響,她讨厭這種失控感,更讨厭沈寒宴眼中那種如同看待獵物一樣緊緊盯着她的目光。
沈寒宴微微偏頭,他輕笑,聲音低沉:“大小姐忘了?您包養了我,讓我住在這裡來了。”
“你胡說八道什麼!”
黎清初的耳尖瞬間燒了起來:“我都給你說了是讓你照顧貓!不是讓你……讓你那個的意思!”
她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為沈寒宴突然向前邁了一步,近得她能看清他睫毛在臉上投下的陰影。
“讓我什麼?”
他故意壓低聲音,指尖若有若無地擦過她裸露出來的手臂,引起一陣戰栗。
黎清初的呼吸亂了節奏,她不由自主地向後退了一步,突然她腳下一個踉跄,細高跟鞋在濕滑的地面上打滑,她的瞳孔驟然收縮,身體不受控制地向後倒去!
這可是天台!
“小心!”
天旋地轉間,一隻有力的手臂環住她的腰肢,猛地将她拽了回來。黎清初猛地撞進一個堅實的胸膛,沈寒宴的心跳聲透過襯衫傳來,快得不像他表面那麼遊刃有餘。
“你……”
她掙紮着,卻在擡頭瞬間僵住了。
沈寒宴的眼鏡不知何時滑落,那雙總是藏在鏡片後的眼睛此刻毫無遮擋地暴露在她面前,漆黑如墨的瞳孔裡翻湧着她從未見過的暗潮,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剝的野獸。
但下一秒,那種眼神就消失了,仿佛隻是她的錯覺。
沈寒宴又恢複了那副溫潤如玉的模樣,隻是扣在她腰上的手絲毫沒有松開的意思。
“大小姐你心情不好嗎?需要我的排解嗎?”
黎清初的心跳節奏蓦地亂了……
他的唇幾乎貼上她的耳垂,呼出的熱氣讓黎清初渾身戰栗。那引起她不适的人此刻正用最溫柔的語氣在她耳邊低語:“要試試嗎?您花錢買來的服務。”
她應該推開他的,應該像對待其他不知好歹的追求者那樣甩他一耳光,但身體卻背叛了意志,僵在原地任由他的氣息将她包裹。
沈寒宴的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弧度。
他的大小姐和小貓一模一樣,驕縱任性卻又單純得可愛,輕輕一捏後頸就會乖順下來,明明隻用哄哄她就會很乖,但那些該死的人竟然總讓她傷心。
“不……不行……”
黎清初臉色漲紅,她的聲音細若蚊呐,手指無意識地揪緊了他的襯衫前襟。
沈寒宴眸色一暗,另一隻手撫上她的後頸,力道恰到好處地揉捏着那塊敏感的肌膚,他感受着掌下逐漸軟化的身體,内心陰暗的欲望瘋狂滋長。想把她弄哭,想看她高傲的面具碎裂的樣子,想聽她帶着哭腔喊他的名字。
可是現在還不是時候,會把大小姐吓跑的。
沈寒宴克制地退開半步,彬彬有禮得像個體貼的情人:“抱歉,大小姐,是我逾越了。”
黎清初的腦子“轟”地一聲炸開,她猛地推開沈寒宴,卻因為腿軟差點再次跌倒,又被他摟進了懷裡。
“大小姐,小心。你腿軟了?需要我抱你下去嗎?”
“你……你……”
黎清初氣得渾身發抖,卻找不到合适的詞彙來罵沈寒宴這個衣冠禽獸,她甚至分不清自己此刻的心情。
是期待還是羞惱更多?
她怎麼可以幻想着沈寒宴剛才親下來呢?
“滾出去!”
黎清初抄起手邊的花盆砸過去,沈寒宴輕巧地接住,還順手調整了一下歪掉的花枝。
門關上的瞬間,黎清初脫力般滑坐在地上。
她的指尖無意識地觸碰自己的嘴唇,樓道裡混亂的氣息仿佛還缭繞在她的唇瓣,她的理智變得混亂。
好像……是期待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