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知音不理會她的言語嘲諷,側過了身去,屋内一時間靜默。
神州,長鬼坡。
謝英傑借助着風月盒,帶領着衆修士在荒村之中尋到了出路。此次出行要尋的七靈器是否便是那日得到的玉珠,他現在還不能确定。但是這趟出行,總歸是有所收獲。他腦海中想到了那個容貌姣好的歌伎,心中還是有些後悔,心想這娘子還是要留在碧波山上最穩當。他本意這次回來,便要納她做妾,事成抱着美人歸實在是一間幸事。
想到此,他心頭便有些煩恨起來。本來覺得她隻是他的心腹為了牽扯住沈顔抓來的一個卑賤歌伎,不想幾日不見她,卻也覺得沒有趣子可談了。
荒村外,衆人重新腳踏沙漠之中。腳踩着綿軟的石子,發出細密有節奏的聲響。沈顔動了動耳朵,耳畔傳來前方一陣打鬥聲。聽其聲音,兩人功力應該旗鼓相當。
甯韬和謝英傑也同樣注意到了,一同跟着聲音走過去。見着前方男的打鬥在一起,其中一人身穿道家袍子,另外一人身穿着粗布衣服,和尋常老百姓沒有什麼區别。
甯韬仔細看着兩人的裝扮,從兩人的招式功法來看,身穿道家袍子那人一舉一動之間,有弘天閣的影子,隻是另外一人,他現在暫且評判不出來。
彼時這兩人正打得火熱,對圍觀過來的衆人不予理會。謝英傑朝着兩人高喊了一聲:“兩位,在下是金虎堂的堂主謝英傑,不知二位是哪一路高人。”
那身穿着粗布衣服的男人輕描淡寫的看了他一眼,口中随意說了一句:“鄙人不知道什麼金虎堂銀虎堂的,快些給老子滾。”
謝英傑看着兩人,暴脾氣瞬間就要上來。甯韬拉着他,笑着勸慰着他:“師兄,咱不生氣,先看看。”
謝英傑被他拉着,強壓着心中的憤怒,嘴邊一聲高音度的哼聲。那身穿道家袍子的男子手中拿着一把長刀,出腿刀法又狠又準,看着樣子就是想要硬生生奪走對面之人的性命。
甯韬看着此男子的刀法,對着身旁的沈顔輕輕笑了一聲:“你說這一代名門正派弘天閣,閣中的弟子的招式刀法竟也如此狠辣無情嗎。”沈顔聽着聲音,靜着聲未言。
隻是幾秒之間,道袍男橫腿逼着身前人往後一退,手尖聚起力道朝着身前人的腿腳抓去,袖子間疾速吐納出幾道尖刀,直直朝着粗布男刺去。
穿着尋常粗布的男子似是有些猝不及防,驚叫了一聲,尖刀紮進了他的腿中,深入的肉骨一點一點泛起了血色,又一點點變得紫青,淤血一點點彙聚起來,讓他手中的動作變得遲緩起來。道袍男運刀對着他用力劈斬,那身穿粗布的男子堪堪接住。又因着尖刀紮進肉骨,帶來的蝕骨疼痛感讓他有些接力不濟,一時之間有些失了勢來。
道袍男咬準了這一點,對着他用盡了全身的氣力。所持之刀沒入了他的體内,嘴裡也流出了鮮血來。道袍男臉上的露出得逞的笑,他亦是大笑着,臉上的皺紋紋路起着溝壑,突然反手運出綿長厚重的一掌将道袍男斥開了一丈遠。道袍男跌在地上,口中一口鮮血噴出。粗布男強撐着一口氣,運出的一掌耗盡了他所有的氣力,他躺在地上,眼裡沒有了光澤,臉上帶着無奈的苦笑。
謝英傑在旁邊看着,快步跟過去,蹲坐在身穿粗布男子的身旁。他用身體擋着視線,在他受傷的腿上看似不經意的猛用力,鮮血沿着他的衣物一點點流出來。他所修煉的鐵血陰功,正需要這樣功力醇厚之人的精血來滋養。他這樣想着,伸開掌試圖将此人的氣血一點點斂集起來。粗布男嘴間呻吟着,看着他一點一點靠近過來,半閉的眼睛突然大睜,伸掌朝謝英傑迅猛一擊。謝英傑早有警覺,運掌與他相持。兩人就這樣拼力相抗着,不想謝英傑身後閃過一女子俏麗的身影。
沈顔手持着紫光劍,劍身以狠絕之勢直直貫穿了謝英傑的身體。謝英傑大驚,伸手就欲取挎着的聶命刀。可是一個身影搶身在前,聶命刀被甯韬拔出。紫光劍朝着他的身體愈入了幾分,他口中鮮血順着冒出。幾乎便是不由置信的回過頭看了身後的女子一眼,口中粗聲道:“賤人,你就是這麼回報我的?”
沈顔冷笑着,手中的紫光劍命中他的要害,話語中帶着積攢許久的恨意:“我想這麼做已經很久了,早就想給你來這麼一劍了。”
謝英傑臉上滿是驚懼,耳邊又傳來甯韬的聲音:“再加上一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