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過半,被牢牢鉗制住的顧渝,在意識混沌之際,仍舊抱着一顆想要“翻身稱大王”的心,可是江霁沒有給他這個機會,直到不知何時...已經昏睡過去。
第二日清晨江霁睜開眼,沒看到意料之中熟悉的腦袋,反而是身側床上的薄被包作一團,怎麼看都像個特大号蠶蛹。
江霁忍不住用手戳了戳“蠶蛹”。
裡面的人猛地一拽,把被子縮的更緊了。
江霁計上心頭,一整個抱了上去。
不一會兒,殼裡的“蛹”悶的喘不過氣,掙紮着把臉露出來,江霁趁機用胳膊捆住他的腦袋,這下顧渝想縮也縮不回去。
他仍怒氣未消,即使和江霁面對面,依舊冷着臉。
“诶呦,嬌嬌寶貝,沒睡好啊?”江霁眉眼間盡是笑意地打趣。
“你大爺!”顧渝罵道。
江霁扳着顧渝的肩膀把他整個人翻過來,好不那麼扭着脖子。
“我江霁好歹算個光明磊落的人,我以後再也不欺負你了。”江霁舉着三根手指發誓。
“哼!”顧渝鼻腔裡悶哼出聲,對他這句毫無信譽的誓言不屑一顧,幹脆閉着眼睛不去看他。
想起自己昨晚的所作所為,江霁這會兒哄的很是心甘情願。
顧渝的睫毛彎彎地翹成一把小扇子,眼尾處略長一些,給這雙眉目添上一抹風情,看的人心裡發癢,如果再挂上點濕答答的淚......
江霁不敢再往下想,畢竟這睫毛的主人還在生他的氣,再造次下去,後果不堪設想。
他伸出舌尖潤濕嘴唇,輕輕地碰顧渝的唇瓣,一下又一下。
終于是忍不了了,“裝睡”的人猛地睜眼,掙紮着從江霁身下的被子裡出來,赤着腳站在地面上,拉開衣櫃門找幹淨衣服。
這應該是哄好了,江霁眯着眼在心裡琢磨。
“要不然你别下去了,我把早飯帶上來。”江霁穿好衣服問。
顧渝想了想說:“不用,我也下去。”
“你...能行嗎?”江霁用質疑的眼神在顧渝身上掃。
“你不太行。”顧渝說的輕描淡寫。
江霁是誠心問的,他真的擔心顧渝的健康問題,但顧渝這話把他剩下的所有話都噎了回去,他好像被質疑了。
這會兒剛過早飯時間,食堂裡僅剩幾個沒吃完的,正急匆匆往外跑。
“顧将軍好——”
“江陪練。”
走到門口,出來的人看見他們打招呼。
顧渝沖他們點點頭。
趕在最後端上粥拿了雞蛋,二人找了個角落坐下。
“也不知道刀子那邊處理的怎麼樣。”顧渝喝了口粥道。
江霁剝着手裡的雞蛋:“走之前說好了,最多待一個月,有事肯定第一時間發電報,放心吃飯吧。”
“這個月17号,我爹的生日,隻能你陪我去了。”顧渝點點頭繼續說。
“行啊,程子恒也在C1區吧,你上次把他送回家那事兒,他放不了你。”
“跟我沒關系。”顧渝毫不客氣地撇清關系。
“也跟我沒關系。”
“刀子幹的。”
“我也看見了。”江霁很贊同地附和。
每年最讓顧渝頭疼的事兒,就是給顧洪明過生日,到時候有不少人湊熱鬧。
現如今琰褚在他手裡跑了,C2區的事還拖着沒解決利索,怕是無論如何也少不了一頓批評。
37城鎮居民區内一座獨棟小樓的二樓,陽光灑在金絲柚木質地闆上,下身圍了一條浴巾的男人,一雙修長的腿疊放着,正靠坐在窗簾後陰影裡的軟椅上。
“你來了。”
男人搖晃着手裡的酒杯,深紅色的酒液在透明杯子裡晃動。
此刻屋内,神情緊張的紅發男人單膝跪地,俯首道:“寒枝大人。”
一副敬畏極了的模樣,坐在軟椅裡的男人臉色緩過三分,似乎對他這一舉動很是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