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
“取錢。”
顧渝說完,從小木窗裡遞出來一打票子,他數了幾張,又把剩下的遞了回去。
江霁也是第一次知道酒館裡還能取錢。
木窗很快合了起來,他們下了樓,顧渝買了些啤酒和白酒,二人拎着捆瓶口的繩子往停車的地方走。
透過玻璃窗,琰褚正橫躺在後排的座椅上。
把酒放好,顧渝開車,江霁坐在副駕駛上,很快到了一家客店。
江霁把琰褚從車裡弄出來的時候,顧渝已經拿着房間鑰匙來拿行李包。
“二樓9房。”顧渝提着兩個包和兩大繩酒,先他們一步上了樓。
沒過一會兒,聽見“咚咚”的樓梯響聲,是顧渝又折了回來。
“上來。”顧渝蹲在樓梯口,旁若無人地說。
琰褚一臉不敢相信地回頭看了一眼,江霁沖他點了下頭,他這才一瘸一拐地走過去,僵硬地扒着顧渝的肩膀,顧渝一下子從地上站了起來,他看見江霁跟着,才放了心。
顧渝背着琰褚一路走到二樓最後一間标着數字“9”的房間裡,把他放在了松軟的皮面長沙發椅裡,圓桌子上擺着剛才在酒館買的酒。
一牆之隔的卧室裡,隻有兩張單人床。
“訂錯房間了?”江霁看着走進卧室的顧渝問。
“來晚了,這是最後一間,我們總不能讓他睡車裡吧。”
江霁知道顧渝嘴裡的“他”就是琰褚,道理是這個道理,那病人要睡床,他和顧渝有一個今晚睡地上。
“老規矩,三局兩勝。”江霁晃了晃右手的拳頭。
“來。”顧渝的勝負欲一下子被激了起來。
兩人異口同聲:“石頭剪刀布!”
江霁石頭,顧渝剪刀,江霁勝。
“石頭剪刀布!”
顧渝石頭,江霁石頭,平局。
“石頭剪刀布!”
江霁布,顧渝石頭,江霁勝。
“我要洗澡了。”顧渝鼓着腮幫子往洗浴室走。
江霁走出來,琰褚正無聊地坐着,眼珠子滴溜溜地跟着他轉。
“你有什麼想吃的?”江霁問。
“辣的,鹹的,甜的。”琰褚沖江霁笑。
好胃口,江霁心裡想着,嘴上說了一句:“行,等着。”
他從顧渝兜裡摸出一張票子,下了樓。
一樓擺着幾張桌子,這會兒正有人在吃飯。
“你聽說沒,最近...連鎮長家裡的小兒子都染上了。”
“小聲點,當心被人聽了,胡說八道是要挨鞭子的...”
江霁穿過廊道去點餐的路上,聽見幾位喝酒的大哥在聊天。
點完菜付了錢,找了個空位等的間隙,大概聽了個完整:近日城裡起了一種會傳染的病症。
這個世界上有很多病症,也不是什麼怪事,可是一旦沾了“傳染”這倆字,從心理上就會開始擔心起來。
大半個小時後,江霁提着一個食盒上了樓。
門沒有從裡面鎖死,江霁試着擰了下把手,開門看見顧渝腰間裹了浴巾,上半身赤裸着窩在沙發椅裡,看見江霁回來眼睛一下子瞄過來。
“吃飯。”江霁把食盒放在琰褚面前的桌子上。
顧渝伸手就打開了蓋子,一盤一盤地端出來,在桌子上擺開。
原本躺屍的琰褚聞見飯菜香,也坐了起來,還不忘誇一頓:“江小弟辦事就是靠譜!”
顧渝把筷子遞給江霁,象征性地給琰褚夾了兩筷子菜,做足了樣子,才開始吃飯。
“你自己吃,不用給我夾了。”江霁看着顧渝嘗一口菜,給自己夾一筷子,碗裡堆不下了往盤子裡放,輕聲說。
聽到這句話,琰褚的筷子頭一轉,往那盤裡把顧渝堆在盤子裡的菜夾走吃掉。
“好吃嗎?”顧渝看着琰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