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月蠻!”
可那些不知道的東西已經被他咽了下去,梁昱覺得呼吸都被人鎖住。
舌尖滑嫩的觸感還曆曆在目,眼前姑娘的唇上閃着瑩潤的亮澤更昭示着剛剛的激烈。
“你是瘋子嗎!”梁昱怒不可遏。
他知道她和昌平長公主見過,也知道那位昌平長公主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可梁昱總覺得,他應付得來。
但是他忘了,鄭月蠻是瘋子。
這種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法子,她有的是。
鄭月蠻一張臉透着不自然的紅暈,她仰頭看着面前雙眼赤紅的梁昱,笑的停不下來。
“我的梁大人,别怕,不是什麼毒藥。”
梁昱一愣。
鄭月蠻再次湊近,梁昱下意識仰頭拉開距離。
兩人的個子差的多,這次少女的唇隻能落在他凸起的喉結上。
蜻蜓點水一般,灼燒感卻從那節喉結開始,一路蔓延,竟有燎原之勢。
“是……春/藥啊,梁大人。”
那張淺粉色的唇輕輕吐出幾個字,纖細的嗓音叫梁昱氣血翻湧,怒火幾乎是瞬間就将梁昱的理智奪走。
他伸手狠狠拽住微醺的鄭月蠻,絲毫沒有憐香惜玉的一路将人拽進營寨裡。
寨中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梁昱單手卸了刀扔在一旁,然後将人狠狠摔到榻上,背部撞擊床榻的那一瞬,鄭月蠻悶哼出聲。
“嗯啊……”
還未來得及反應,一個高大的身影壓下來。
和自己完全不同的,滾燙發硬的軀體,狠狠壓住她的四肢,叫她動彈不得。
風也無聲,熱氣流轉在這一方狹窄的營寨内,鄭月蠻甚至還能聽見營寨外,三三兩兩吃醉了酒過路的貴女的交談聲。
燙到驚人的呼吸噴在她的耳側,胳膊被那股大力攥的疼到發麻。
她推了推身上的人。
“梁……梁昱!”
這一聲小貓似的,沒什麼威脅力的嗔怒,更像是某種事上的撒嬌。
藥效在此刻又攻了上來,梁昱難捱的閉了閉眼,指尖在發抖,體内的困獸壓制不住的要破籠而出。
忍到極緻時,梁昱感覺到自己的眼角都有了濕意。
再次開口的時候,鄭月蠻才發現,他的喘息聲居然燙的人心間發麻。
“你是為了自己的目的,什麼都做得出來是嗎!”
惡狠狠的一句啞聲詢問,叫鄭月蠻甚至不知道從哪裡回答起。
“她叫你給我下藥你就下!甚至可以為了引我上鈎把自己也搭進去!若是她讓你下藥的對象是旁人呢?”
“嗯?”
一字一句,鄭月蠻恍然驚覺,難得一見堂堂閻王官梁昱,也有如此不冷靜的時候。
“你也這般!命都不要?”
鄭月蠻被一聲一聲問的腦袋眩暈,燥熱也不合時宜的攀附脊背,像是有一根燒紅的藤蔓緊緊裹挾着她的呼吸。
又燥又痛,偏偏這股異樣又無處可尋,她根本顧不上回答。
誰知道這樣的沉默叫那人更加重了怒氣。
下颌被一隻布滿老繭的大手狠狠掐住,透過縫隙洩出來的月光,鄭月蠻艱難的睜眼去瞧梁昱。
一貫俊美的容顔此刻褪去了往日的肅穆和清冷,梁昱雙眼藏着怒火,怒火燒紅了他的眸,就連眼尾處他的那顆小痣都染上詭異妖豔的紅。
渾身都散架一樣疼,下颌處的痛感反而不明顯起來,梁昱不僅沒有放過她的意思,反而加重了力道,他咬着牙根,字字生怒。
“說話!究竟是誰給你的膽子!”
“你又想……”似乎有些難以啟齒的挫敗感,梁昱沉了眼:“把我推給誰!”
也許是他眼裡一閃而過的寂寥讓鄭月蠻看不懂,也或者是他這樣滔天的怒意叫她受不住。
鄭月蠻再次伸手嘗試推了推他,纖細的嗓音帶着顫抖。
“梁……梁昱!你冷靜一下!”
梁昱猛的俯首下去,頸邊好似傳來一聲委屈的控訴,幾乎叫鄭月蠻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沒法冷靜!”
酒氣交合,醉意和朦胧的燥熱同時襲來。
異樣的眩暈叫鄭月蠻根本受不住頸側的吮/吸和啃咬,又酥又麻的細密痛感從頸側蔓延,叫鄭月蠻雙腳都忍不住的繃緊。
“梁……梁昱……你别這樣,我……我受不住。”
隐隐的哭腔透出來,身上的人忽的動作一滞。
他身體依舊滾燙,眸中也不甚分明,可還是強撐理智般從鄭月蠻身上爬了起來。
月光透進來,叫梁昱臉上被分成明暗兩塊,他繃着臉,身上的滾燙隔着距離也叫人不能忽視。
鄭月蠻緩慢的起身整理好被弄亂的衣裳,醉眼看過去。
“梁珩之,你别怨我。”
梁昱單膝跪靠在她身側,雙眼依舊赤紅,手指狠狠掐住,像是極力控制,但還是忍不住往她肩頭的柔軟處蹭過去。
熱流噴灑在脖頸處,他又撐着力氣退回來,理智告訴他應該遠離面前的姑娘,咳那軟玉生香雪白脖頸真的像是下了蠱一般,叫他頻頻生出邪念。
一語成谶,她真就給他下了蠱。
猶如一頭忍到極緻的困獸,無聲平靜的沖撞着銅牆鐵壁,倒鈎刮的他鮮血淋漓,可他還是生了無盡的貪。
貪欲生了根,順從是死,反抗,更是死無葬身之地。
有一瞬間的念頭,梁昱想放縱自己,死在這姑娘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