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憐微也不反抗,閉着眼,呼吸越來越困難。
沈知蘭松了手,捏着她的臉頰,目光一沉,“别告訴我是江沐塵。”
她臉色微變,手不自覺攥緊床單。
“聽說他今天的飛機,睡完你之後就走了?”
顧憐微将頭發别到耳後,嗓子因為被使勁兒掐過還有點沙啞:“那就是個假君子,還不是睡我床上了?”
沈知蘭用審視的目光打量着她,“非得這麼證明你的魅力?”
“沈總,我是在幫你,免得他總是為了個死人找你晦氣。放心,他不會再來了。”
沈知蘭怒火消了些,修長的手指滑過床單,眉頭微蹙,“我去洗澡,換個幹淨的。”
确認浴室傳來花灑的聲音,顧憐微趕緊拉開櫃子,“走。”
江沐塵雙眼充血,“他要幹什麼?”
“你說呢?”她輕聲斥道,“快走!”
江沐塵搖頭。
“沐塵,讓我告訴你,我不是為了自己做這些事的。我有很重要的任務,不可能為了跟你的私情中斷。你不走,我隻能把你囚禁到其他地方,你想這樣嗎?”
“憐微,你用自己身體做交換?”
“身體?沐塵,我身心都在裡面。”
顧憐微不敢再和他多說,她摟過他的脖子,重重落下一吻。“回你租的那間公寓,我晚上來找你。”
*
第二天淩晨兩點,顧憐微按響江沐塵家的門鈴。
他幾乎立時打開門,一把将她拉入自己懷中。“還好嗎?”
顧憐微輕輕嗯了聲,一雙嬌柔的手輕輕摩挲他的後背安撫着。她慢慢推開他,環顧了一下房子的布局,然後半躺在沙發上,面容疲憊。
江沐塵從微波爐裡端出一杯溫牛奶,“喝了就睡吧。”
顧憐微撇開杯子,那雙疲倦卻倔強的眸子望着江沐塵,愛,卻無可奈何。
她微微揚起唇,“沐塵,我要怎樣才能擺脫你呢?”
他垂下眸,嘴角一絲嘲弄:“殺了我。”
顧憐微将鞋子脫下,反身坐在江沐塵大腿上,手指撫過他的眉眼,再慢慢沿着下颚滑到喉結處,精美的指甲如同利刃。“真到這個地步,我會下手的。”
江沐塵仰頭看着她,唇色泛白:“憐微,為什麼不肯多信任我一分?”
“你不夠資格。”
屋子裡瞬間安靜。
許久,江沐塵才又出聲:“我不妨礙你。今天申請了無薪休假。憐微,空了來這看看我,好不好?”
顧憐微搖頭。“我可以再陪你睡一晚,然後你就——”
他按過她的後腦勺吻上去。顧憐微要去脫他的衣服,他卻不許。
他綁住她,卻隻是吻她的唇和脖子。
顧憐微雙眼迷離,心跳聲無處遁形。
江沐塵伏在她胸口,良久,才解開她手上的皮帶,“顧憐微,你喜歡我。”
她閉着眼,不答。
他突然發狠咬了她。
“咬這,我又得被沈知蘭打。”
他眼裡又痛又憐,最終實在控制不住,埋進她脖頸大哭。
江沐塵明白顧憐微一定有自己的打算,可他做不到熟視無睹。陰陽相隔時是微小的裂縫慢慢滲水的絕望,失而複得的喜悅也不過持續數小時而已。
他不肯罷休。“我帶你去國外。”
“你以為我是因為走不了才留這兒?”
江沐塵知道,問了也沒有答案。
“你總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時都陪着他吧?白天來這好不好?我不碰你,你就好好休息。”
顧憐微平躺着,眼睛慢慢變得模糊,她眨眨眼,努力控制不讓眼淚流出。
她好想答應。
“沐塵,被發現的後果我擔不起。”
江沐塵閉上眼,每一次呼吸都會痛。“墓園,你不是會去那兒?”
吊頂的燈光晃得她頭暈,她便用手背蓋住,無奈笑了聲:“你怎麼敢認的?我不認為我倆曾經到了這個地步。”
江沐塵垂下眼睫,擋住他眼裡的失落。當年或許顧憐微對他沒那麼上心,可在他喜歡上她之後,所有的目光便被她吸引,忍不住窺探她的一舉一動。盡管仍弄丢了她。
沈知蘭從來不會去那裡,所以是安全的。
她松了口:“墓園後門外有個帶院子的平房,我明天把鑰匙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