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很幹淨、很溫暖,完全沒有一點曾經從靈植與溱洧身上感受過的黑暗陰冷的氣息。
對方輕輕笑了一下:“所以隻有白天才會派人來修剪草木,到了晚上你再來看,又是另外一種風景了。”
當然,邊歇語并不害怕異化,畢竟從目前來看,她周圍滿是異化。
異化後仍然活着且神志清醒的神獸朏;和她成為隊友的、在未來有着極大可能異化的男主;還有不知道什麼原因被異化纏上了的靈植和溱洧……
于是,她決定晚上出來看看,不過考慮到她自保能力并不強,她還是決定帶上一起發過誓的賀言遠,畢竟别人都說他很厲害來着。
“不過你真的很會把問題問到點子上”,淺月停在橋上,随捏碎了一枚寫着字的木片。
“這是什麼?是符篆嗎?”
邊歇語還是第一次見除了靈力之外的東西,畢竟在青囊門派裡大家都是随手施咒掐決,上天入地,到了這裡才擴寬了眼界。
“這是可以屏蔽聲音的符篆”,她歎了一口氣,“我有時候真的會很懷疑……你這樣的人真的可以淨化靈植嗎?”
邊歇語也在心裡附和:對啊,這才是正常人的想法,誰會懂他們有錢人?
一個莫名其妙地相信我絕對能在局面混亂的酒樓裡以中立勢力的身份成為最後重要的掌控局面的人;一個身患重疾還相信一個不知名醫修能淨化靈植,随随便便就簽了一個五百兩的大單子。
“我決定相信他們的選擇。”
不是?這不對吧?你再仔細思考一下呢:盲目的信任可是會帶着人走向毀滅,這樣會讓你們的信任變得很不值錢的。
“你能立誓嗎?今天聽到的東西絕對不會外傳。”
邊歇語老老實實立下了來到修仙界後不知道第幾個契約,怎麼來了這個修仙界就像碰到無良中介商,不管怎麼樣都先把合同簽了再說。
而且立誓要求兩者都擁有靈力,淺月也擁有靈力嗎?還是像她一樣,借了什麼東西在什麼特别的地方立誓了呢?
主仆兩人都有靈力或者是承載着靈力的器物,沒有親人隻有彼此,真的越來越像什麼神秘組織了……
确定誓言生效,她才将故事緩緩道來。
“我是從小與主人一同長大的”,她頓了一下,“你知道,異化是可以被培養出來的嗎?”
本來打算仔細聽聽兩人的前塵往事的邊歇語滿頭霧水,你說話就正常說話呗,突然問她做什麼?
雖然仔細看過小說,但因為時間久遠而對小說的故事情節背景一無所知的邊歇語決定召喚出獨屬于她的終極外挂——祈。
“祈,異化是可以被培養出來的嗎?”
“按照世界的規則來說不可以……但是,隻要規則存在,就會有違背規則的人。”
邊歇語沉默地站在橋上,開始思考這一切之間的聯系。
對方十分了解異化,甚至親自接觸過,自然不可能認不出已經異化的靈植……那麼,目的不在靈植,而在異化。
“提醒你一句,不要太相信你在這裡聽到的和看到的,在這個酒樓裡,就有着不少被專人培育而出的“異化”。”
符篆形成的結界破碎後沒有留下一絲痕迹,就像淺月說過的話一樣在空氣中消失得無影無蹤。
淺月帶着她到了被隔離開的異化了的那株靈植旁,看着邊歇語用靈力一點一點剝離黑色的異化,她沉默地坐在一旁,成功地讓邊歇語感受到了壓力。
“你要試試嗎?”
因為處理異化工序太過于繁雜,她的額上冒出了一層層薄汗,淺月拿出一條手帕溫柔地擦去了快要流入邊歇語眼睛裡的那滴汗。
“我并非醫修,隻是沒什麼天賦的修道者,這樣也可以嗎?”
邊歇語也不清楚,她問過祈,為什麼偏偏隻有她有這種能力?
當然,祈也不知道,隻能給出一定的推測:隻有接觸過異化,并且沒有被異化吞噬的人才可能會有處理異化的能力。
“當然”,邊歇語靠近她低聲說,“如果你真的如你所說的那樣接觸過異化,成功的概率可是會很高的。”
淺月沒有做出任何舉動,隻是把地上放着二十兩白銀的箱子打開,示意邊歇語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