溱洧推開門就看到淺月正站在門口等着,她一發現門開後就立刻迎了上來,一襲淡黃色的襦裙随着動作輕輕擺動,就像她名字一樣,仿佛像是一道淺淡的月光。
而邊歇語還坐在桌旁,捧着手裡已經涼了的茶,臉上是一副猶豫的神情。
“邊歇語,你應該是認識的,以後就由你帶着她了,我不找她時你就随便打發她去做些旁的什麼事情都可以。”看到淺月點頭應下,溱洧揮了揮手,“你今天就負責帶着她熟悉熟悉我周圍的環境,我現在要去算賬了。”
看到屋裡的邊歇語仍在沉思,淺月站在玄關處,用手輕輕叩了兩下門,提醒邊歇語自己要進來了。
邊歇語回過神來,對着淺月微微一笑以示友好。
“你好,我是淺月”,她給邊歇語添了一杯熱茶,“邊歇語,你還認識我嗎?”
邊歇語一眼就認出,她就是風華酒樓以茶選人時給她斟茶的那位侍女,但考慮到初見的場合又不是很适合說出來,她隻是點了點頭。
“那就好,省去冗餘解釋的時間,我們可以做很多事”,她也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坐在旁邊的凳子上。
“如你所見,我的主人是溱洧,我是她的貼身侍女”,她端起杯子抿了一口茶水,“在你的任務完成之前,你接下來的工作都将由我來分配,在這裡你有什麼想做的工作嗎?”
本來還稍微有些緊張的邊歇語聽到這句話後稍微松了一口氣,她還以為要上演一出什麼惡奴替主罰下的戲碼呢。
她懷着最虔誠地心情,眼睛閃閃發亮地盯着淺月看:“如果不嫌棄的話,您需要我做什麼我就能做什麼,我學東西上手也很快,您随意差遣便是了。”
夠她花好幾輩子的五百兩都快拿到手裡了,就算是讓她去打掃廁所她都會高高興興地帶着掃除用具去打掃的。
淺月托着下巴思考了一下,從凳子上站起身來:“那我們走吧。”
邊歇語跟在她的身後離開了那間屋子,雖然她已經在這裡幹了好幾天零工,也隻是最普通的摘菜洗碗的工作,并沒有見過酒樓的全貌。
淺月注意到落後的邊歇語,停在原地等了她片刻,看似淩厲的眉眼也柔和下來:“和我并肩走吧,酒樓裡也沒太多規矩。”
邊歇語小跑兩步,跟上了走在前面的淺月:“好的,那我們現在是要去哪裡呢?”
“去給你挑一身合适的衣服。”
邊歇語看了一下自己身上前幾天剛剛從酒樓裡新領的工作制服,完全沒有一點髒污,看起來和新的一樣。
真的還要換嗎?風華酒樓這樣經營下去真的能盈利嗎?給她一個在這裡打零工的人的福利是不是比在這裡正式工作的人的福利還多啊。
“不要多想,是作為主人的貼身侍女才有的待遇。”
原來如此。
邊歇語在内心中還是留着一絲疑惑,這些是不是都太巧了?
先是在原著中的賀言遠以契約為由讓她來這裡打零工,并且對自己毫無要求,隻說打零工結束後會給她分一部分風華酒樓的股份。
而溱洧這一邊也是迷霧重重:既然說自己是溱洧的貼身侍女,飲茶篩人時不待在溱洧身旁,反而等在她身邊給作為應試者的她斟茶,很奇怪。
而且,高門大戶一般不是應該稱呼自家主人為“小姐”嗎?怎麼淺月就叫溱洧主人?給邊歇語一種自己仿佛誤入神秘組織的感覺?
而作為股東之一的溱洧更是奇怪,以五百銀兩來召集一個能淨化異化的靈植的人……
明明異化不應存在于普通的凡間地域,可這株靈植上的異化從何而來?作為股東的賀言遠會和同為股東的溱洧認識嗎?兩人是同一陣營還是敵對勢力?還是這是一個專門引誘她跳進的陷阱?
“你拿着這件衣服去試試,看看合身不合身。”在邊歇語思索之時,淺月已經從府庫裡找了一套青色襦裙出來。
“好的”,邊歇語接過衣服,到屏風後換好。
淺月幫她系好身後的帶子,整理好襦裙的下擺。
“青色很适合你。”
“謝謝。”
邊歇語尴尬地笑笑,畢竟她在青囊門派也經常這樣穿,可能是穿出工傷了吧。
換好衣服,兩人就離開了庫房。
“這是風華酒樓的園林,當時修建時花了不少銀兩,白天會派人來修剪花枝”,她頓了一下,“不過晚上可不要來哦,會被異化吞掉的。”
邊歇語點了點頭,修剪花枝她也算做得來,以前也在花店做過兼職,多少會一些相關的花朵養護知識。
“這裡的異化和靈植的異化有關系嗎?”邊歇語跟着淺月穿過這座看起來并不特殊的園林,放出一點靈力探查周圍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