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見鹿被這突如其來的接觸吓得一個激靈,瞬間僵直身子。對方貼在她身後,柔軟而冰涼的東西滑落到她的肩頸,血一般流動起來。
幼時聽說過的志怪故事一個又一個出現在她腦海裡,頭皮一陣陣發麻。
男子的聲音隔着層疊紗帳,明明那麼近,卻顯得空靈而悠遠:“怎麼不多陪陪我。铮铮,我可好想你呢。”
他的聲音幽怨,藏着怨毒,林見鹿有種自己是什麼抛夫棄子渣男的既視感,控制不住地打了個激靈。
“明明我在你身邊,你還總是看旁的男子。是覺得我不夠好看?”那人貼着一層紗帳,同她咬耳朵,“真想把那些人都殺了。”
溫熱濡濕的觸感透過布料滲進肌膚,恐懼混着情欲飛漲。
因為緊張,她的呼吸變得急促。
林見鹿擡起胳膊,用力往後砸,卻被對方按住,輕松化解。她驚覺自己沒了力氣,力道輕飄飄,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
是香,屋裡的香氣有問題!、
她驚恐地瞪大眼,動作間因為掙紮,又吸進去不少香氣,頭腦變得昏漲,臉頰也發燙。
“混蛋,放開我!”林見鹿咬牙掙紮,兩隻手被對方反剪,抵到身後。、
她隐約間聽到一聲輕笑,那人把頭靠在她的肩膀上,語調輕輕的,暧昧又調侃,他吻了一下她的脖頸,聲音低得如同呓語:“好香。”
“你是誰?要幹什麼?這是在太子府,我警告你,不要亂來!”
男人沒有理會她色厲内荏的話,他一隻手鉗制住她的胳膊,另一隻手移到前面撫摸她的面頰,從眉心落下,流連到嘴唇。
“想吻你。”對方喃喃。
“什麼?”
林見鹿沒有聽清他的話,她剛開口,下一秒就被蒙住眼睛。
她的手腕被發帶一樣的東西纏住,對方明明纏得随意又輕巧,玩鬧一樣在上面繞了幾圈,她扭動手腕,卻怎麼也掙脫不開,反而卻弄越緊,最後倒把自己弄得動彈不得。
那人騰出手,蒙着她的眼睛,把她的臉扭過來,就這麼隔着一層紗吻上她的唇。
自己以一個這樣暧昧又屈辱的姿勢,和一個陌生男人呆在一起,她覺得有些,羞恥,并且難堪。
空氣裡隻餘暧昧的喘息。林見鹿的雞皮疙瘩幾乎掉了一地,氣氛太詭異了,一切都透着不正常,她甚至懷疑自己還在夢裡。她不會還在做噩夢吧?
“在想什麼?”男子不滿她走神,輕輕咬了下她的唇角,酸味兒滿得要溢出來,“有我還不夠麼,還在想誰?”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男人的表情扭曲又嫉恨:“你總是這樣,總是想着别人。是不是隻有把你鎖起來,才會隻想我一個人?”
不是,她認識他嗎?林見鹿一頭霧水,她剛張口,卻被人含住唇瓣,驚呼一聲,這才察覺不知什麼時候臉上隔着的紗被掀掉了。
林見鹿背抵在堅實的木門上,硌得她肩胛骨有些疼,男人環抱着她,把她壓在木門上惡狠狠地親吻。
林見鹿用力咬了他一口,對方吃痛,“嘶”了一聲,卻毫不在意地把血腥氣渡進她嘴裡,他鉗着她的下巴,迫使她張口,吻得又兇又深,好像要把她整個人吞進肚裡去。
林見鹿被吻得頭暈暈的,她手還被綁着,長時間保持同一個姿勢,肩膀有些酸痛,男人壓在她身前,他們貼得那樣緊密,她幾乎能感覺到對方衣料下掩藏着的,緊實有力的肌肉。
她熱出了一身汗,難受得不得了,眼淚從捂着眼睛的指縫裡落下。
對方終于松開對她的束縛,隻是還蒙着她的眼睛。
氣氛旖旎,暧昧又潮濕,她聽見低低的喘息聲,陰暗而粘膩的目光在她的面頰上舔舐。
盡管看不到,但那目光如有實質,附骨之蛆般死死攀附在她身上。
林見鹿張口想罵他,卻被人捂住嘴,聲音含混不清,聽起來委屈又可憐。
“别做出這副表情”,那人語速很慢,一字一頓,每個字好像都在舌尖上嚼得爛熟,甜膩又陰沉,“卿卿又來勾引我。”
他懲罰似地咬了一下林見鹿的面頰,在她臉上留下濕漉漉的齒印,“你不乖。”
她怎麼了?這人到底是誰?
林見鹿有些莫名,事情超出了掌控,她恐慌起來,張口想要問,卻聞到一股濃郁的幽香,眼皮忽然沒了力氣,她想睜眼,意識卻越來越渺茫,眼皮也越來越沉,又被一雙手捂着眼睛,什麼勁都沒了。
她好想睡覺。好困。
周圍的聲音變得模糊,腦子幾乎成了一團漿糊。
“累了就休息吧。”
一個溫柔的聲音傳進耳朵裡,她順從地閉上眼,放任自己沉沉睡去。
“喂,醒醒。”
林見鹿睜開眼,看見鐘溪午表情不耐地看着自己。
“你還要睡多久,你來孤這裡,就是為了找個地方睡覺的?”
鐘溪午說話還是一如既往地夾槍帶棒,毫不留情。
她回神,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坐在屋内的小幾上,窗戶大敞,屋内光線明亮,原先挂着的紗帳也不見了,顯得空曠。
原先經曆的一切仿佛隻是一場夢。
林見鹿坐直身體,覺得肩膀處有些酸痛,她顧不得查看,想起自己此行的任務,張口便是一串谄媚之詞。
“殿下,那天的事,小女子萬分抱歉,我不是故意偷看您洗澡的。”
“殿下玉體金身,小女有愧啊!隻是事态緊急,情況特殊,希望殿下諒解!”
鐘溪午面無表情盯着她,說不出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你來找孤,就是為了說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