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織理的昏迷讓整個别墅的氣壓瞬間低迷了下去,不過即便如此,何管家還是做到了盡善盡美的招待陸織理的這位恩人。
不管是上的茶水還是水果點心,能看出來都是特别用心準備的,沒有半點敷衍的意思。
不過虞爻此刻的注意力都在自己的尾椎骨上,真的很難去理解這屬于豪門大家的待客之道。
她的臉色不太好看,何管家站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于是又默默招來旁邊的傭人,讓她去樓上再找一位醫生下來。畢竟眼前這位是陸家的客人,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沒被發現,那就是她們的失職了。
傭人很快去而複返,隻不過是獨自一人下來的,她走到何管家身邊,“何管家,小姐醒了,先生讓你和虞小姐一起上去。”
何管家聞言終于松了口氣,心裡的那塊大石頭終于是落了下來。于是她連忙帶着虞爻上樓,直奔陸織理的卧室。
虞爻雖然不明白為什麼要叫上她,但來都來了,看一眼也沒什麼。
虞爻跟在何管家身後進入房間,一進去便看見了躺在床上的少女,那淺棕色的眼睛亮晶晶地往向門口,臉上的驚喜難以言表。
陸織理暈過去之前确實看見了虞爻,但她以為自己是在做夢,這會兒真看到了人,眼裡頓時便隻容得下對方一個人了。
原本平躺在床上的陸織理,像條鯉魚一樣一個使勁兒從床上坐了起來,然後伸手推了推坐在床邊的傅雙示意她起身讓位。
傅雙不明所以地站起身退開,然後就看見自己那讓人不省心的女兒,樂呵呵地拍了拍她剛剛坐過的位置,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門口那位。
“公主!快坐這裡來!”
下一秒,屋子裡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地都落到了虞爻身上,看得她十分不自在。
虞爻:無所謂,我今晚就離開地球:)
反而那個喊出“公主”兩個字的始作俑者好像一點兒都察覺不到屋内的氣氛,隻是直勾勾地看着她,生怕她下一秒就轉身離開了。
陸竹笙沒辦法隻能開口替自己的女兒解圍,“虞小姐,理理大概是有什麼話想對你說。”
虞爻這才硬着頭皮坐到床邊,随口關心道:“陸小姐你沒事了吧?之前在樹上可把我吓了一跳。”
陸織理如此近距離地看着虞爻,方才的大膽一瞬間蕩然無存,害羞又緊張地搖了搖頭,臉蛋紅撲撲的,确實不太像是有事的樣子。
“我沒事啦,謝謝你接住了我。”說着,陸織理又想起了什麼,補充道,“還有小蛋糕。”
虞爻看着她害羞的表情,強行壓下自己心底想要撩撥眼前這人的心思,随口問道:“小蛋糕?是那隻緬因貓嗎?”
陸織理點點頭,然後開始滔滔不絕地給人介紹起小蛋糕的成長史。
虞爻:“……”
她隻是随口一問而已,她根本不想知道一隻小貓咪的成長史啊,聽這些和看那些寶媽曬娃朋友圈有什麼區别。
傅雙見兩人聊得投機,便隻能帶着房間裡其他人悄悄退出房間,等關上了房門,才拉着陸竹笙走到一旁,“你女兒這是怎麼回事?看她那樣子不是第一次和這位虞小姐見面吧。”
陸竹笙摘下眼鏡,揉了揉自己疲憊的大腦,“虞小姐說之前和理理有過一面之緣,應該就是那個時候見過,也不是什麼大事,她有朋友也挺好的。”
傅雙歎了口氣,點點頭,然後才拉着丈夫去見馮醫生,了解具體的情況。
房間裡,因為人都走光了,虞爻過于緊繃的神經這才緩緩的放松下來,這一放松就感受到了尾椎骨傳來的鈍痛,小心翼翼地挪了個位置,不讓受傷的那部分受力。
陸織理見虞爻悄咪咪的動作,眨巴眨巴眼小腦瓜轉的飛快,腦袋旁瞬間點亮一個小燈泡。
她湊到虞爻耳邊,兩隻手做喇叭狀扣在對方耳朵周圍,然後小聲問道:“公主,你是有痔瘡嗎?”
之前她身邊有個保镖叔叔就是這樣,坐下的時候老是挪屁股,後來還是另一個叔叔告訴她,對方是因為有痔瘡才這樣的,痔瘡是個非常可怕的病!
虞爻:……?
誰?我嗎?痔瘡嗎?
虞爻很想說些兒童不宜的髒話,但看着陸織理那雙隻有擔憂沒有嘲笑的眼睛,湧到嘴邊的話又很快咽了下去。
深吸口氣,淡淡說道:“不是,剛剛接住你的時候好像摔到了尾椎骨,現在才開始有點疼。”
陸織理聞言慶幸地松了口氣,太好了,不是痔瘡這個可怕的病!
虞爻:“……”
不過陸織理又很快回過神來,伸手按響了床頭櫃上的提示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