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妍青一走,陸織理的玩伴也就不見了。父親管理着一個偌大的集團、母親更是創辦了一個服裝品牌,兩人自從國外回來後就忙的腳不沾地,家裡能陪着陸織理說話的也就隻有家裡一票傭人和一隻貓主子。
小蛋糕是一隻黑灰斑紋的緬因貓,是兩年前陸織理剛出事的時候小姑陸沫送來的,美其名曰陪伴。
本來傅雙是不打算讓陸織理在别墅養貓的,畢竟傻了的陸織理甚至連自己都照顧不好,但陸織理在見到小貓的那一瞬間就淪陷了,連手裡端着的黑森林小蛋糕都能直接交給管家。
于是,在陸織理的強烈要求,不同意就哭着去跪她爺爺的遺照的死纏爛打下,這隻緬因貓終于是入了陸家的戶口,并被陸織理賜名為:小蛋糕。
嗯,這完全是當時管家手裡那個黑森林小蛋糕給的靈感。
緬因性格溫順又粘人,在陸織理變傻初期,确實給了她很多的陪伴,她也陪着小蛋糕從那麼點大,長到了現在這麼長一條貓。
這會兒陸織理就正抱着貓趴在院子裡的草坪上,手邊是一溜的貓咪零食和人類小餅幹,後面是一個彩繪了美人魚的大保溫杯,十分有童趣。
“小姐,晚上吃茄餅和山藥炖排骨好不好啊?”陳阿姨站在不遠處,一臉慈祥地看着不遠處的一人一貓,語氣像是在哄孩子一樣。
不過陸織理好像并沒有聽見似得,不僅沒有回答連動都沒動一下,一人一貓不知道趴在那兒看什麼。
何管家上前拍了拍陳阿姨的肩膀,“做吧,出了那件事之後小姐也不挑食了,做什麼都能吃。”
“哎,那行,我去準備,現在時間都還早呢。”
兩人眼底都有遺憾,但卻都沒有明說,兩年前的車禍對她們這些從小看着陸織理長大的人來說都是一個不願多提的噩耗。
何管家和陳阿姨兩人以前都是在陸公館照顧陸老爺子的老人,兩人搭配着在陸家做了起碼有三十年的工,陸織理可以說是她們看着長大的。後來老爺子病逝,陸竹笙本來打算讓兩人退休,但後續陸織理又發生車禍,兩人就主動提出來别墅這邊照顧孩子。
好在陸織理雖然是傻了,但記憶停留在七八歲左右,還認得她們倆,對她倆的到來不僅不排斥,還特别親近。
就像這時,陸織理終于從地上爬起來,一臉興奮地朝着何管家跑去,“何姨!你看!我抓到什麼了!”小蛋糕從她懷裡輕盈落地,跟着主人往前跑。
隻是陸織理這會兒手上還抓着什麼,特别高興地想要向何管家展示。
“何姨你看你看!”陸織理食指和拇指輕輕捏住那隻小蟲,呈現一個OK的手勢猛地送到了何管家面前。
何管家這才看清楚她手裡抓了個什麼。
“是七星瓢蟲!是小蛋糕先發現的!”
怕蟲的何管家:哎呦我的小祖宗,這簡直是減壽十年的級别。
陸織理很快發現何管家面色不對,反應過來後連忙後退了兩步,“何姨你怕蟲子嗎?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們理理小豬就是一個知錯就道歉的好孩子一枚呀。
何管家緩了緩神,一臉慈愛地看着陸織理,“是,我比較怕小蟲子,不過你抓的這隻很漂亮,要我去給你找個玻璃瓶裝起來嗎?”
陸織理想了想還是搖搖頭,“不用了,我覺得它還是在樹葉上的時候最好看。”說着松開了手指,小蟲撐開翅翼撲棱着飛走了。
何管家看着眼前的小孩,眼裡是滿滿的心疼,這麼乖這麼優秀的一個孩子怎麼會遭受這一切的苦難。
此時的陸織理不懂大人的想法,隻是快樂地仰頭看着騰飛而去的小蟲,就好像這一刻她也長出了翅翼跟着飛了過去。
但下一秒,乖乖待在陸織理腳邊的小蛋糕卻盯着小蟲猛地蹿了出去,陸織理大驚,趕緊追了上去。
何管家看着一人一貓又跑向院子裡,這才笑着搖搖頭,去給陸織理準備解渴的水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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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虞姐辛苦你今天跑一趟,下次我再去工作室看你!”年輕的少女扒拉着門框,依依不舍地看向正在門口換鞋的女人。
“多大點事啊,你好好修養,傷筋動骨一百天呢。”虞爻拉上鞋跟,将垂到身前的卷發往身後捋了捋,“我工作室在那兒又不會跑,等你完全好了再過來也沒問題。”
少女伸出打着石膏的左腿搖了搖,嘟囔着“唉,也怪我太倒黴了,下個樓梯都能摔了。”
虞爻:“好了,别把倒黴這些詞挂在嘴邊了,多說點高能量的好詞,這樣才能對自己有個良好的暗示。”
“你說得對!我運氣超好!”少女笑眯眯地說道,然後又再次開口挽留,“你真的不留下吃個晚餐嗎?我們可以在院子裡搞個露天小聚餐,這片别墅區環境又好又安靜,天暗下來還能看見星星,特别亮特别閃呢。”
“我今天是來工作的,留下吃飯算什麼,而去你這個腿傷得靜養,搞什麼聚餐啊。”
“唉,行吧,那等我好了我再邀請你來露營,到時候再叫上你工作室的妹妹們,也算團建一次!”少女大概是十分好客的類型,越說越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