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川手中的法杖也被歸墟珠不斷的消磨直至化成灰燼。
夜川哀嚎的癱倒在地,他恨啊,他好恨啊!心中的恨意不斷侵蝕他的身心,直至再一次的苦恨來襲,他才怒極反笑,大罵道。
“我要讓你們給我陪葬!”
說罷,他開啟禁咒,殿外的圓月開始不斷變大,想要再次将整座宮殿吞入腹中。
九溪踉跄持琴站立,還未等她開口,歸墟珠便強行灌入她的腦中。
“啊!!!”
九溪痛苦的哀嚎聲響徹雲霄,緊接着她便被迫升至空中,雙目緊閉,好似在與困獸做抵抗。阿憶見她痛苦的神情,想強行拉住她,為她分擔一些痛苦。
因為他知道,這是歸墟珠在試圖催醒她上一世的記憶。可無論阿憶再怎麼拼命的與她連接鍊路,身體裡的靈力都無法跨過那座小小的隔闆。
夜川見她昏迷,有了可乘之機,便喚出長槍蓄力打向她,又趁機閃現至她身後,從中在喚出那短刃想要一招将她斃命。
“再見了,阿溪。”
夜川閉上雙眼刺向了她的脖頸,似乎找到了解脫。
“你休想!”
話音剛落,夜川聽聲睜眼,隻見阿憶一劍将他的短刃打落在地,又在空中快速轉身,強行抱住他的身體,大喊道“林聿桉!”
“林聿桉?”夜川被他鎖的緊,他剛想接住長槍掙脫束縛,卻發現自己的右胳膊上與他強行綁定了鎖鍊。
“你有病啊!這鎖鍊的危害你不知道?”夜川大罵道。但還沒等他話音落地,林聿桉在地面手持霜奚劍在地面畫了個圈,快速掐訣念咒“雲縱第四十三式,劍出!”
伴着聲音的響起,林聿桉快速咬破手指,劍尖取血刺向夜川。
一箭穿心,夜川猛吐一口鮮血,而身後的阿憶也因鎖鍊的緣故也受了這重擊。二人雙雙落地,林聿桉急忙上前,看着昏迷的二人,再次召劍将那鎖鍊斬斷。
“我這血這麼好使?上古鎖鍊都能斬斷?那我上輩子豈不是糟蹋了很多?”在一連串的疑問和感歎中,看着昏迷的二人,又擡眼看了看九溪,緊接着又發現那圓月依舊在不停地逼近。
“大哥,你醒醒啊!這圓月怎麼還在逼近?!喂!”說着,又擡手使勁兒拍了拍他的臉,慌忙的補充道“我現在還不能死啊!”
阿憶眉眼微微皺起,她長舒一口氣,但好景不長的是,伴随着他醒來的同時,夜川也蘇醒了。
“如果你這些小心思,在上一世能體現出,至少她不會死。”夜川吐了一口,又再次閃到圓月前,将宮殿外的一層保護罩擊破,看着阿憶的眼眸,放肆的笑道。
“夜川,你錯了。”
“極夜殿主,你,錯了。”
二人的聲音同時響起,是九溪。但...她似乎,與先前不同,這清冷的聲線、悲憫的神情似是初見那般模樣、、、
“九溪上神!”
“阿溪!”
二人剛想上前一步,卻被她擡起衣袖打進了宮殿内,而後宮殿内迅速被加固了數十次法陣保護。
“你這是幹嘛!阿溪!這是在燃燒你的元神!你為何!為何不讓我與你聯手!”
“你,還不夠!”說罷,她踩空而上,見圓月不斷逼近,将歸墟珠從體内取出,放置回它真正的歸宿之地,再次蓄力打向那圓月。
恍惚間她記起來千百年前,因戰亂一夕覆滅的九黎族,她不願在看到那樣的殘破場景,她想,是時候了。
時至今日,她終于找到了她的歸宿。
“九黎神琴,以我身軀,奉我神魂,佑護蒼生。”
“結界,開。”
她雙手交替,将手中斷了弦的神琴浮在上空之中,那神琴下幻化出的數千人,是她的子民。
那是她少時繼承這九黎神琴的場景,那時她的眼神,相似但不似,因為曾經的她,堅定,勇敢,不畏所有,甘願犧牲。
“溪,從即日起,你便是九黎族人唯一的神女,我要你永生永世,守護黎民,守護蒼生。”
“你可願意?”上了年歲的白發老人鄭重的宣讀誓言,身後族人的聲音回蕩,經久不息。
那是上一代的神女。
“你可願生生世世,守護蒼生。”
“溪,願意。”
“溪,願意生生世世,守護黎民,守護蒼生。”
年少的溪,骨子裡的堅韌,是真實的、發自内心的,因為這是她永不毀去的誓言。
她雙手拂過眉心處,眉心處閃現真正的九黎印記,眼角竟有了淚滴掉落在地,她想,那是她最後的機會。
隻是頃刻間,她周身幻化出極強的神力,九黎古琴涅槃重生,再次出世。
遠處的神界被這通天的神力鎮了一下,二人不忍望去,看着遠處七彩神光四散,帝身旁出現了一位上神。
那是蒼生神,劫。
“帝,是九溪。”
“随她吧。”
說罷,二人便消失在地。
隻見她白皙如玉,深情悲憫,一襲雲錦凝霜點藍仙衣,手指輕點眉心,隐約看到一絲神力分攤了出去,緊接着她抿唇看向那緊逼宮殿的圓月,那圓月面前則是那幾近忘我的極夜殿主。
“九溪,我哪怕永堕地獄,我也要拉你陪葬!”
就在此時,林聿桉隐藏在心底的四季珠開始躁動不堪。
四季珠的浮躁,讓她不斷的承受着鑽心之痛。再加上歸墟珠突然的消失而引發的躁動,讓本就修為低下的她,更加痛苦。
“這不是,四季珠!”林聿桉倒吸一口涼氣,想要安撫四季珠,可鑽心之痛讓她不得不蹲下身體,試圖緩解。
她臉色蒼白,臉頰兩側是隐忍之下流出的汗珠。
眼見着時間來不及了,她想拖着身子喚出阿憶交付于她的神力。
“我來吧。”
這時,男子給她渡了些許靈氣,讓躁動不堪的四季珠瞬間鎮定下來。
阿憶驚奇的笑道,“你這孩子,當真是和你母親一樣。”
“什麼?”
“你的先天之力被打通了。”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