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他冷臉,她沒吵沒鬧平靜的很,跟往日截然不同。“我不幹啥。我能幹啥啊,我就是舍不得自己的孩子,你把孩子撫養權給我,我現在就跟你辦手續。”
有什麼了不起的,就憑我自己的能力,我還不能養大孩子嘛。這是我兒子,我憑什麼給你。
雖然,原文中他事業有成。但在離婚後忙于工作,孩子剛開始他媽照顧的多。等他發現不對勁時,衛衛已經變的極度内向自卑敏感,無論他用什麼辦法,兒子都再也不開口發音。
“你成天罵拖油瓶的,怎麼忽然間又要孩子了?”對衛國非打即罵的,從來不上心。而且你回城最多進廠當臨時工,一個月不到二十塊,你拿什麼養孩子?你父母都被下放,住的地方都被查封了吧,你住哪兒。
“李成林,你管我那麼多。反正你要離婚,孩子必須給我。”
“那你不回城了?”一門心思要回城,不信你會為了其他改變心意。
“除非你答應我的條件,否則我哪兒也不去。”
“林意晚、”他想到那些流言蜚語,一時間也起了火。你背着我找别的男人,如今我答應讓你走了你又出幺蛾子,你到底想怎麼樣?我李成林欠你的是不是,你在我這兒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這個是有時效的,過了日期你想回也沒辦法了。到時候你别後悔。”
“我做事還用不着你教訓。”
“你、”
兩口子沒談攏,一時間背過身不再說話。孩子被爸爸媽媽吵架吓着了,不過也有些習慣,一個人乖乖的靠牆站着不吭聲。
林意晚頭回給人當媽,但她這人一貫冷靜,沒要一分鐘就站了起來。過去蹲下把孩子抱起來,徑直出了屋。
飯點了,再怎麼樣吃飯最大。懷裡抱着一個肚裡揣了一個,她是媽媽,得照顧好孩子。
食堂的大媽都認識她了,依舊用自己的家夥什給她打了飯。一大碗臊子面,用單獨的小碗給孩子撥出來一些,讓他自己吃。
“媽媽給你弄斷,你自己用勺子舀着吃好嗎?”
“好。”
素臊子,但好像放了豬油,吃起來還可以。她沒注意李成林什麼時候過來的,倒是孩子發現了爸爸,擡頭乖乖的喊他。
男人過去摸摸兒子的小腦瓜,孩子身上衣裳不是特别幹淨,孩子生病來不及換洗。但小臉小手都幹幹淨淨的,有淡淡的萬紫千紅香脂的味道,臉上的皴裂也好了些。
她這幾天将孩子照顧的很好,不管她打什麼主意吧,隻要她能好好的待孩子就行。他也要了一碗素面,連同她的一起結了賬,然後将剩下的錢票遞到她面前。
“給我?”這人是啞巴嗎,不會說話啊。
“嗯、”醫生說衛國還得住一周左右,她身上的錢應該不多了,這是他從大隊借的。
孩子是他的,他養孩子天經地義。意晚沒多說,沉默的接過了錢票揣兜裡。這些日子都不敢多吃,這回可以吃飽飯了。
一家三口沉默的吃飯,吃完了她抱孩子回病房,他拉住她交代到:“我還得回大隊,這裡就交給你了。”
“好。”
男人走了,縣城回大隊大概需要半小時左右的車程。到公社下車步行十幾分鐘。按說距離不算特别遠,可這個時代車輛稀少,市裡到縣城的車路過公社,一天就那麼一趟,所以還是不方便的。
所以意晚以為他今天不會再來,結果晚上十點多他出現在病房。手裡提着個包袱,她接過後發現裡頭是她們娘兒倆的換洗衣物。
能洗漱換衣了,她這個現代人當然非常開心。當即拿了盆要去打水,被男人擡手接過。今天隔壁病床的孩子出院了,病房裡隻有他們一家。
“你怎麼來的?”這個點沒車吧。自行車不是借給别人了嘛,過些日子才還你。
“走路。”
嗯?她委實驚了一下,這可二十多公裡呢,這麼遠的距離你居然走路。好像看懂了她的驚訝,他繼續回答。
“沒多遠。以前在部隊,十公裡越野一天好幾次,而且負重。”這還不包括其他訓練,就這麼點兒路不算什麼,大路跑起來很順溜。大概也就半小時。
好吧,意晚不說話了,倆人在這方面不是一個頻道。兌好水給孩子洗澡,倆人一人蹲一邊,目光能瞅到,不由的就在心裡評估。
一米八出頭的身高,在這個時代不算多,身高腿長鶴立雞群讓他非常顯眼。五年多的部隊生活讓他不同于普通人,總是挺胸擡頭大步昂首,氣質出衆。
臉上的皮膚是健康的小麥色,五官長相不算特别出衆,但也不醜很耐看。她以為他就是那樣的膚色,結果等他自己洗漱時脫掉了上衣,她才發現白花花的一片。
媽呀,後背前胸又細又白,原來他皮膚這麼好。那裸露在外的那樣,是被風吹雨淋曬成那樣的吧。小家夥這幾天就變的越來越白嫩,看來是遺傳他倆的好基因。
孩子和他都洗了,隻剩她自己。她看看屋裡的男人,準備端着盆去水房。雖然記憶裡什麼都有,可記憶是記憶,不是她親身經曆。她實在做不到當着他面洗身子這事兒。畢竟他倆現在還在鬧不愉快呢。
看她端着盆走了,他默默的穿上軍綠色的二股筋背心。過去坐兒子旁邊,父子倆大眼瞪小眼。看孩子無法明白他的疑惑,他小聲的好像在問兒子,又好似自言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