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蛋,去死。”
意晚罵完擡腿就跑,生怕晚了一步這男人狗急跳牆跟她動手。男女先天條件的差距,隻要不是特殊練過,女人一般打不過男人。好漢不吃眼前虧,她可不傻。
看她跑了,挑着擔子的王家大媳婦緊追着跟上。一邊跑還一邊喊:“錯了,錯了,走錯方向了。回家是東邊。”
果然沒有原身記憶就是吃虧,幸好還能用一時太着急了來搪塞。跟在王家媳婦身後,她暗暗在心裡吐槽。
好像老天聽到了她的要求,沒一陣腦袋一陣眩暈,她有了原身的所有記憶。等這眩暈過去,她不由的一陣無語。
昨晚兒子就在發燒,李成林忙着春播的事兒去了縣裡沒回來。她居然一大早就出了門,都沒看看兒子昨晚吃了安乃近退燒沒。結果就是耽誤了醫治,兒子失去了聽力,成了聾啞。
王大嫂幹慣了活兒的人,她心急的情況下勉強跟上對方的步伐。王大嫂一路上不住打量她,總覺得哪裡不太對。
兩家是鄰居,她倆還基本前後腳的結婚,相處了也有三四年了。王大嫂自認對她有些了解,可今兒看着還是那嬌俏模樣,但就是覺得哪裡不同了。
“支書媳婦、你跟那黃……”
“我跟他沒關系。”林意晚打斷她的話,慌忙撇清關系。她現在可是個有夫之婦,跟個有婦之夫扯上,可不是什麼好事。
“可我瞧着,你是從黃家出來的呀。”
“我那是、”那小院裡就住着他一家,這真是想找個由頭都找不到。她不由的埋怨原身,馬上你父母就要恢複工作,倆哥哥也會回城。恢複高考、知青返城,不論哪一種方法你都能回去,這麼急做什麼。
高幹家庭,父母通情達理。她是家裡最小的女兒,從小沒受過什麼苦。受不了農村的生活可以理解,可不能因為這個病急亂投醫啊。
急着回城,什麼都不顧。眼高手低沒考上大學,把所有的不如意都怪罪到二胎閨女身上。再婚後不思自己進取,卻想着讨好丈夫和他的孩子,走的都是臭棋。
“那是啥?”王大嫂真是愛八卦啊,她都沉默了居然還要刨根問底。
“你看錯了。”
已經看到大隊的住房,她緊走幾步急急的回家。不再理會一旁的王大嫂,根據記憶她進了位于村口的李家。
李家人口不少,且如今沒有分家,一大家子人住在一起。她和李成林住在西屋,門上沒挂鎖,在外頭就聽到孩子輕輕的抽泣聲。小小的聲音讓人一聽就知道不對勁,孩子指定是不舒服。
她飛快的開門,靠窗的炕上小家夥趴着,在閉着眼睛吭吭的哭。她上手一摸,燙的能烙餅。當下什麼都顧不上,根據記憶将家裡的錢都揣上。
用小被子将孩子抱起來,初春的天氣還是有些涼。孩子本來就病着,可别再着了涼。
她走路急匆匆的門都沒閉,大門口居然碰到了妯娌。老大媳婦抱着個孩子,看到她從屋裡出來,涼涼的開口。
“吆、弟妹不是一大早就去了公社嘛,這咋又急急的跑回來了?”
“關你屁事。”
對方好像沒料到她會如此,氣的一時間居然沒接上話。等反應過來想吵架,她早抱着孩子走遠了。
“呸、小叔子娶了你真是倒黴。一天天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不知道想勾搭誰。”
婆婆從屋裡出來:“你說誰呢?”
“老二媳婦啊。娘,你可得管管。那女人一看就不安分,一大早就跑公社去了,聽說她想回城,也不知道在外頭做什麼。”
“行了。”婆婆看似在壓事兒,接下來的話好像不是那意思。“讓你家那口子暗中提醒下老二,别讓他當傻子。”
“知道。我回來就跟孩兒他爹說,可不能讓老二戴了綠帽子。”
意晚不知道家裡這些人,她抱着孩子疾步往公社走。她運氣還算好,到了後沒等多久就等到了去往縣城的班車。
看她抱着生病的孩子,一位大媽主動起來讓座。看孩子燒的臉發紅,關切的問咋回事。
“發燒,我也不知道咋回事。”
“去縣醫院是吧?”大媽非常熱心腸,“别跟着車進站,到糧站那兒下車,往東拐幾十米就是。不然進站再出站,得多繞好多路,浪費時間。”
“謝謝大媽。”
“不謝。誰家都有孩子,應該的。你看你急的一腦門子汗,都是當媽的、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