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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白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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刨土不留痕,從外部來說是極難做到的,那如果是内部呢?想到之前所說的嵌合陣,沈書顔就想到,若是棺材裡有一個傳送陣,能将屍體傳送走呢?就是不知那人要這屍體有何用。

“棺材……”江玺若有所思,“對哦,如果有人在棺材裡動手腳,那确實可以不着痕迹地将屍體移走。”

淮莊的人善制造,那各種機關暗格估計也擅長,但這大家都擅長的事,隻要往那棺材裡一瞧,懂行的人一眼就能看出端倪,那人是如何瞞天過海的呢?

種種猜測再符合邏輯也隻是猜測,沈書顔将茶盞裡的茶水飲盡,結賬時順便問了下掌櫃的哪裡有棺材鋪。

做棺材,這可是一件頂晦氣的事,不僅耗血條,還耗藍條,就算有,整個淮莊想必也沒幾家,縮小搜索範圍是很容易的事。

掌櫃一聽,開始懷疑這倆孩子是不是心理出了什麼問題,先前纏着他說這剝皮碎屍的舊案,現在又問他哪裡有做棺材的,該不會是遇上三年前的鬼魂報仇來了吧?但那次撈上來的屍體裡沒孩子啊?掌櫃越想越怕,隻想快點打發他們走,免得影響了自己的氣運:“做棺材的就一家,在城南郊外的路邊上。”

他往門外一指,指了個大緻的方向,沈書顔道了謝後就出了鋪子朝那走。掌櫃伸着脖子看兩人走遠了,才趕緊從屋裡拿了把糯米出來在門前均勻灑了一通。

淮莊城内熱鬧非凡,到了郊外卻荒涼得不得了,而且天色漸暗,路況複雜,兩人走着走着就迷失了方向,在那兜兜轉轉半天,四周的景緻還是一點沒變,江玺發覺這華麗能華麗得千奇百怪,破敗也能破敗得如出一轍,一路上都是掉了渣的木頭房,零零碎碎風吹即倒。

“這裡真會有人開鋪子,怕不是那掌櫃的诓我們吧?”

沈書顔也是第一次來淮莊,找不到路了也不知怎麼辦,他們現在都不知道怎麼回淮莊城鎮,更别說糾結掌櫃是不是在騙他們了。

“不管了,我是走不動了,我們幹脆找個完整點的屋子湊合過一晚吧。”江玺說着就去推旁邊屋子的門,但那屋年久失修,門檻一碰就碎,江玺一時沒注意,被那門檻磕了一下,直直地摔進屋内。

“哎呦!”

江玺痛呼一聲,擡起頭來——“啊啊啊啊啊!”

沈書顔方才還在門外想着這偷屍賊,總覺得疑點重重,一聽江玺慘叫,當即斷掉思緒沖進門内。地上,江玺捂着眼睛蜷縮在牆角瑟瑟發抖;屋正中,有個人點着個昏黃的油燈看着闖進門來的不速之客。

見此情形,沈書顔先是作了個揖以示抱歉,随後才去将江玺扶起來。

身後熟悉的氣息圍攏上來,江玺心中恐懼減輕不少,方才他一擡頭,面前就是一張發黃的鬼臉,給他吓得魂都飛了!

等他戰戰兢兢地将手移開,看到那張臉時還是吓了一跳,冷靜下來後,才發現那不是鬼,而是一位老人。

隻是這老人長得也忒像鬼了吧?!背坨得猶如拱橋,臉上猶如幹柴枯木,就像是好幾十年的老樹精化成了人形,樹幹上縱橫的溝壑組成了這樣一張老态龍鐘的臉。

那老人見這兩個小輩不打聲招呼就登堂入室,便用低啞混濁的聲音“哼”了一聲:“沒禮貌。”

江玺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失了禮節,忙拱手道歉。老人也不再理他,提着燈籠慢吞吞地挪着步子走到腐朽的桌前。

“兩個小娃娃大晚上到這兒來幹什麼,訂棺材?”

江玺聞言望向周圍,這才發現牆邊整整齊齊地擺放着三四口棺材。

沈書顔上前一步道:“叨擾了老人家,我和朋友路過淮莊,不小心走到了郊外,找不到回去的路,不知老人家能否收留一晚?”

老人擡起滿是褶皺的眼皮淡淡瞥了他一眼,看着滿是不情願,他往地上吐了口老痰,又“哼”了一聲:“我這兒沒多餘的房間,要睡覺,就睡棺材裡。”

睡棺材裡?!這不是自己咒自己麼?!

江玺是打死也不願意,沈書顔想的卻是這是個找到線索的好機會,不等江玺拒絕他就率先開口道:“多謝老人家。”

老人好像非常看不慣他們,每說一句話,話前必帶一句語氣詞。他走到一口棺材前,将蓋子打開,指了指裡面:“你們今晚睡這兒。”

江玺看着那翻開的棺材,隻想腳底抹油開跑,他咽了咽口水,結結巴巴地問:“那……那個,老人家,這……這其他棺材裡有人嗎?”

老人“咯咯”笑着,道:“沒人”江玺松了口氣。

“死人算不得人的,咯咯咯……”

他操着一口詭異的笑聲,提着燈踏着“吱呀吱呀”的木闆樓梯上了二樓。

……

這棺材闆實在是硌人。

木闆冰冷堅硬空間狹小,兩個人擠在一起簡直喘不過氣,可江玺就要死死扒着沈書顔,畢竟周圍盡是無呼吸無心跳的死人,甚至可能他們倆都隻是整間屋子裡唯二的正常人。

江玺靠在沈書顔懷裡,聽着寂靜的環境中他“怦怦”的心跳聲,在這個死寂的屋内,富有節奏的頻率讓他心下稍安。

真沒想到自己還有cos屍體的一天,這生活真是越來越有盼頭了。

裡邊陰氣太重,江玺始終睡得不安穩,他在棺材裡翻來覆去,良久又試探性地喊道:“師兄?”

“嗯?”

“這棺材裡真有陣法?我們躺進來半天,也沒見觸發啊。”

沈書顔道:“說明這口棺材還未來得及動手腳,我們……”

“等等等等!”江玺急忙捂住他的嘴打斷道:“你不會是想……去開别人的棺材吧?”

沈書顔點頭,肯定了他的說法。

“小輩到此來查三年前的舊案,各位莫要怪罪,莫要怪罪……”江玺雙手合十朝棺木裡念念有詞,雖說他之前是個唯物主義者,但這世界裡,萬一打擾了别人安息到時候被索命了怎麼辦?江玺念完,心一橫,打開了棺材。

裡面空空如也,哪有什麼屍體。

“诶?人呢?”

那老東西竟騙他,這裡邊分明什麼都沒裝!江玺頓感自己被耍了,氣憤地錘了下棺材闆,又怕遺漏了什麼,就往那棺材裡摸索着,萬一就有什麼機關呢?老東西讓他們睡在另一口棺材裡不讓他們睡這兒,這棺材絕對有問題!

江玺把棺材四壁都摸索了個遍,最後觸到棺底,甫一接觸,江玺就感到一股巨大的吸力拉扯着他,他下意識去拉沈書顔的胳膊,結果就是驚叫還沒出口兩人就一同被拉了進去。

棺材緩緩合上。

“咚!”

在一陣猶如坐過山車般的天旋地轉後,江玺猝不及防地砸在了地上,直把他摔得眼冒金星屁股發疼,他緩了緩身上的疼痛,站起身來。

這好像是在一個墓室裡,兩旁都是石牆,淅淅瀝瀝的水從牆縫中流下來滴到地上,牆中央挂着燭台,上面點着一根紅蠟燭,把整個通道照得一片紅光,江玺耳朵動了動,這才捕捉到耳旁嘩嘩的水流聲,他低頭一看,腳下正是一條沒過他膝蓋下方的小溪。

“師兄?”江玺小聲喊道,手扶着牆往前慢慢走,明明兩人是一起被吸過來的,卻好像被傳送到了不同的地方。

水流有些湍急,像是在推着江玺往前走,腳下路滑,好幾次江玺都差點摔倒。

這裡究竟是什麼地方,難道給他傳到下水道裡來了?

情況不明,江玺隻能硬着頭皮往前看能不能有個平台給自己落腳。他走了不久,一面要注意腳下一面要對抗水流,腿都走得有些沉重。他正打算靠牆稍微休息一會兒,低頭卻看見一張泡發浮腫的臉笑着看着他。

!!!

江玺大叫一聲向後退了一大步摔在水裡,那張臉被水流擊打着露出全貌來——是一具泡了許久,整個身體都膨脹發綠的屍體!因為臉上浮腫連着嘴角也扭曲起來,看着就像在對江玺笑一樣。

屍體被水流沖擊着,撞到牆換了個方向,直挺挺地浮着被沖向遠處的黑暗裡。

江玺驚魂未定地從水中站起來,這屍體是哪來的?河裡淹死的被沖到這裡的嗎?

這下江玺真不知該不該往前走了,要是往前,不就是和這屍體一路同行嗎?

一番糾結後,江玺還是決定順水而走,要是回去了又碰上什麼别的玩意兒咋辦?

這通道簡直長得離譜,江玺拐了好幾個彎也看不到頭,正累死累活地走着身後卻傳來“噗通”一聲,江玺回頭看去,又是一具屍體慢悠悠地浮了上來。

……

待那屍體随水漂流而去後,江玺真的吐都懶得吐了,隻要浮上來的不是什麼腸子心髒他好像都能接受了。

再拐過一個轉角,先前飄走的屍體卻像被什麼擋住了一樣,在那裡懸浮着不再往前,江玺心下困惑,還想着要不要上前推它一把,走近之後,隻餘一片毛骨悚然。

那些屍體,各種各樣的,浮腫的,幹癟的,新鮮的,腐爛的,像是一條鍊子鎖在一起般,在水面上排了一長條,腦袋挨着腳一個個排着上下起伏,這通道内,像是一種新型的停屍間。

江玺閉了眼,連呼吸都放到最輕,緊緊貼着牆朝前走,他害怕一睜眼,看到的就是這群死人一起轉過頭來盯着他,就算看不見,他都覺得身旁的屍體在水的沖刷下時不時地擦過他身側。

短短幾分鐘猶如開了慢倍速,直到耳邊的水流聲小下去,水位也退至腳踝江玺才敢睜眼。

溪流盡頭又是另外一番天地,如果說外面像墓室,那這裡就像古堡,石頭圍在一起砌成球形的石堡,外邊是水流聲,裡面是水滴聲。

牆壁上依然點着紅燭,兩邊卻多了兩扇門,江玺走向左側,拉了一下拉不開,右側的門卻“吱呀”一聲被人推開來。

江玺迅速拔劍指向門後,從那木門中走出一個人,但圍着黑色的鬥篷,看不清臉。

那人見了江玺,好像也吃了一驚,他扒着牆壁看了眼外邊,又看了眼江玺,小聲嘟囔:“奇了怪了,怎麼還有活人……”

被人拔劍指着,那人也不慌,隻是把過長的袖子挽起來去拖水裡的屍體,借着燭光,江玺看到,那人長袖下遮着的,竟是一截白骨。

隻剩骨架竟也能如此靈活麼?江玺的恐懼值向來是死人大于白骨,現在看着一具骷髅在那兒哼哧哼哧地搬屍體,隻覺奇特。他看見骷髅兄搬起一條死人腿,但因為屍體腐蝕過頭它又用力過猛,整條腿都被它拉斷了,綠色的屍水從斷腿裡稀稀拉拉地流下來淌了一地。

它把斷腿往旁邊一扔,又去抓另一條腿,磕磕絆絆地總算是把屍體運到門裡去了。那門大敞着,不就是讓人看的麼?江玺伸着脖子偷偷往門裡看了眼,怎麼說呢,屍山血海吧。

頭有,沒頭的身子有,被扒了皮的有,手臂有,腿有,腸子有,剁碎了的肉也有。

江玺沒忍住,将木劍支在地上幹嘔了起來。

骷髅兄剛搬完第二個屍體,見江玺吐了個昏天黑地便将手裡正拽着的死屍放了下來,在水裡簡單淘洗了一下手就上來拍他的背。

“诶,你沒事兒吧,咋就吐了呢,吃壞肚子啦?”

江玺抖着手指向門内,骷髅見了忙上去把門掩上。

惡心的場面被隔絕在門内,江玺總算是緩了過來,骷髅兄站在一旁,“睜”着黑洞洞的大眼睛“關切”地看着他。

“你說你個小孩子,怎麼跑到這兒來了……诶诶诶?!”

它關心之語未完,就被一把木劍指在脖頸處,江玺咬牙道:“李府裡的血人,是不是你放出來的?”

骷髅兄連連擺手,随後又摸了摸光秃秃的腦袋,不解道:“什麼李府,什麼血人?你這娃娃莫不是被吓傻了?”

江玺放平心緒想了想,好像确實錯怪它了,淮莊和浮白山隔那麼遠,這些東西怎麼放到那去的?就是再厲害的傳送陣也不可能一次性傳這麼多,這麼遠。江玺收了劍,道了句抱歉。

骷髅兄大抵是沒有心的緣故,所以心胸尤其寬廣,方才還被江玺拿劍指着現在就豁達地擺擺手說沒事。江玺看他跑來跑去地搬屍體,忍不住問道:“你收集這些屍體做什麼?”

“解剖。”骷髅兄道。

啊?解剖?這麼超前?

江玺正欲問個明白,身後的門就被大力撞開,一把木劍破空而來直直插進了還未回身的骷髅,将他牢牢釘在了石縫裡。門内的人走出來,拉過江玺:“可有受傷?”

眼前人搖頭,沈書顔這才松了口氣,他看着牆上被他貫穿的骷髅,本想将劍召回來,沒想到那骷髅竟自己擡手把劍拔了出來。

它拿着劍,扭了扭骨架把剛剛被沈書顔擊歪的骨頭移回原位,将那把木劍拿在手中仔細瞧了瞧,才捧着它還給了沈書顔:“你這娃娃力氣倒是大,骨頭都給我打穿了。”

沈書顔也沒見過會動的白骨,現在看那骷髅不僅屁事沒有還在那兒自說自話,頓時也是驚得說不出話來。

江玺扯扯他的衣領:“師兄,你剛剛哪去了?為何我過來的時候沒看到你?”

“我被傳到了一張床上”沈書顔說着,目光卻始終沒有離開面前忙碌的骷髅,“我當時被捆着,木劍也割不開,但是我聽到了你的聲音,就化了原形跑出來了。”

江玺微微偏頭,看見門後一張巨大的木床,旁邊是卷曲着的斷裂的繩子,牆上挂滿了斧頭和菜刀。

好粗暴簡潔的解剖室,這人解剖屍體究竟是要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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