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上的痛苦好過精神上的折磨。
江玺聽話地将手攤開,任師父在手上來了三大闆,但力道卻并沒多重,甚至都感覺不到疼,應該是師父念在他初犯所以打得也挺輕。
“行了,坐下吧,回去把第一卷抄三遍,字要寫好,不然重抄。”
江玺剛坐下就聽到這話頓時繃不住地“啊”了一聲,但看師父那神色不像是開玩笑,就隻能認命地應了聲。
之後的時間,江玺除了把床上三件套洗了,就是跟着師父在院子裡打坐了一下午。
“平心靜氣,好好感受周圍的靈氣,要沉澱,要專注。”
這對好動的江玺來說簡直是一種酷刑,起初他怕師父發現還能好好地坐一會兒,後面實在受不了了就幹脆看别的地方去了。
“阿江。”
江玺趕忙閉上眼重新坐好。
師父怎麼跟後背上長了眼睛似的,連他在走神都知道。
這下江玺隻能被迫專心了,但還是忍不住抱怨這打坐有個屁用,不就是浪費時間嗎。
這樣坐着實在無聊,江玺就幹脆趁着這段時間偷偷運轉了一□□内的妖力。
反正這隻是在身體裡運轉,又沒有釋放出來,師父應該不會發現吧?
江玺偷偷運了下功,見師父沒反應,這才放心大膽地讓妖力在體内遊走起來。
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感覺今天運轉的好像比昨晚要順暢一點。
江玺有些疑惑,難道是昨晚沈書顔的功勞,帶着他輪一遍的時候順便打通了他的經脈?
再怎麼說這也是好事,江玺有些欣喜,他的逆襲之路總算是邁出第一步了。
可這妖力在流轉的時候,江玺卻發現身體裡還有一股與它不一樣的力量。
江玺試着去感受那股陌生的力量,流經脈絡時,居然有些舒服和溫暖,把剛剛運功的疲憊都減弱了。
這居然是一縷微不足道的靈氣!
江玺有些詫異。
這靈氣是從哪來的?而且居然不會和他的妖力相斥,二者應是水火不容的關系,如今卻融合得異常融洽。
妖就算是進入仙門修行本質上也還是妖,所以修煉時率先增長的也是妖力,随着時間的推移靈力才慢慢出現并強化。
而且兩者本身相斥,妖如果想不露出破綻,就必須學會如何壓制自己的妖力,但光是要兩者之間和平相處而不是針鋒相對鬥個你死我活就要很長時間,現在這兩玩意兒相安無事地待在一起,真是有夠難以想象的。
江玺迫不及待地想把這個發現分享給反派大哥了,但礙于打坐還沒結束,他可不想再多抄幾遍《山川本紀》,就隻能耐着性子等到結束。
“今天的修習就先到這裡,你們回去好好休息吧。”
兩人躬身行禮,目送師父回房。
沈若初前腳剛走,江玺後腳就拉着沈書顔進了屋,他把房門一關,興奮地推着沈書顔坐到床上。
“做什麼?”
江玺将自己的意外發現告訴了他,沈書顔雖然不信,但看他兩眼放光的樣子,還是順着江玺運了功。
妖力流轉起來後,沈書顔也發現不對勁了,這靈力來得莫名其妙,而且極其安分,若不是江玺,他可能還沒發現。
“你也感覺到了,是不是?”
總而言之,江玺很喜歡這一小縷靈氣,有它在,運功都變得輕松很多。
“這靈力來路不明,你别貿然使用。”
對于陌生的東西,沈書顔向來很警惕,但江玺就很心大了,因為剛剛他就領略過這靈氣的厲害,便不以為意:“這有什麼,它還這麼小,這麼弱,能有什麼威脅?”
大哥你就是太敏感了,都有被害妄想症了。
江玺重新調整呼吸,由着那股靈力和妖力一起流經各處的經脈。
少頃,江玺似有所得,便試着運用了一下。
“嘭!”
江玺舉起毛茸茸的爪子,身後的尾巴也一搖一擺。
他成功化為原形了!
江玺大喜過望,他就知道自己有天賦,短短兩天就學會如何化形了!
修煉,易如反掌啊!
他坐在床上,小小的一團,得意地看着沈書顔。
沈書顔也有些震驚,他也沒想到這效果居然這麼顯著。
他将江玺抱起來,揉了揉他的狐耳。
好軟,手感真好。
沈書顔這下摸爽了,倒是江玺身上一軟,當即揮舞着爪子去抓他:“你幹嘛!别亂碰啊我告訴你!”
他從沈書顔懷裡掙脫下來,覺得今後的日子又有了盼頭--我這麼牛逼,往後要想謀權篡位豈不是輕而易舉!
他正想再接再厲乘勝追擊,就聽沈書顔幽幽地道:“你不抄《山川本紀》了?”
對啊,他還要抄書呢。
一想到還有這茬,江玺便怨聲載道地倒在了床上。
他在床上四仰八叉地癱了一會兒,又突然爬起來,拿着紙筆遞到沈書顔面前,笑得一臉不懷好意。
“?”
“大師兄,幫幫忙,幫我抄一下嘛。”
沈書顔想都沒想就拒絕了他:“不行。”
江玺看他不幹,立馬就把耳朵變出來湊到他跟前:“大師兄,你幫我抄書,我給你摸耳朵,怎麼樣?”
沈書顔沒回話,像是在考慮,良久,他才一手執筆,一手輕輕握住那柔軟的耳朵。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