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玺的臉幾乎被酸得皺成了一團,可反派大哥還在旁邊呢,這可是他好心分給自己的果子,不能把不好吃表現得太明顯。
他幾乎是忍着發軟發澀的舌根,憋住嘴裡不停分泌的酸水把果子咽下去的。
吞下去的時候江玺淚花都被逼了出來。
他偷偷瞄了眼身旁的人,結果看這人臉上也是凝滞了一瞬,而後默不作聲地把咬了一口的果子扔在了地上。
大哥,合着你是把甜的都扔了隻挑了酸的出來吧。
你扔我也扔。
江玺見他先丢了自己也就丢得頗為心安理得。
果子樹好像就那麼一棵,往後再走就沒見到什麼野果了。
江玺餓得肚子直打鳴,他現在好想問一句:大哥,好歹你也是妖怪裡的太子爺,就沒有一個屬于自家的果園和獵場嗎?
真是要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江玺捂着肚子朝前走,走到什麼地方也沒注意了,一心就想着要吃東西。
剛才沒吃那果子的時候都還沒覺得有多餓,吃了一口就像開了胃一般饑餓感洶湧而來。
他正四處張望着尋找還有沒有什麼能吃的東西,就被一條橫在身前的手臂攔了下來,江玺差點往前撲了一個趔趄。
他順着旁人的目光看去,面前有好幾團秃尾巴的東西圍在一起啃食着什麼。
許是察覺到有人靠近,其中一團擡起頭來露出兩顆歪斜的大門牙。
面前的竟是幾隻田鼠精!
如果說反派大哥是美得風流倜傥,那這幾隻田鼠精就是醜得不可方物!
一個個都是尖嘴猴腮獐頭鼠目,光秃秃的尾巴拉得老長,像蚯蚓一樣在地上扭來扭去,身上也是髒兮兮的,隻有背上長着幾根剛毛。
江玺看得心裡直發怵,其中一個見有生人來居然不怕,還大膽地走上前來對他們左打量右打量,片刻後,它突然笑起來,笑聲刺耳尖銳。
“這不是妖王的兒子嗎,好難看啊現在,好難看啊,喪家犬啊喪家犬。”
那田鼠精見他如此落魄狼狽的模樣,頓時在跟前又唱又跳,看起來一副小人得志幸災樂禍的模樣,真是讨打!
不說反派了,就是江玺也想上去和它們幹一架。
他用餘光瞟了眼身旁的人,見他對這樣的羞辱行徑居然一點動作也沒有,心裡直着急。
上啊大哥!赤裸裸的侮辱你特麼能忍?你雖然性子是木頭但你不是真的木頭,你可是這玩意兒的天敵啊,把你的獠牙露出來,上去幹架給它們脖子咬斷啊!
江玺無聲地吐槽良久,忽聽耳旁聲音不鹹不淡地響起:“你,狐狸,吃田鼠,上去咬它們。”
江玺差點雙眼翻白暈過去了。
不是哥們兒,你是蛇啊!抓田鼠不是你更在行嗎?
那田鼠精見兩人就杵那不動,嚣張氣焰更甚,在他們面前拍手唱跳三連擊:“喪家犬啊,好難看啊,有娘生啊,沒娘養啊。”
說不定是真看它們欺人太甚了又或者罵得太髒實在忍不下去了,江玺剛想硬着頭皮上的時候反派大哥就已經竄了出去,一手掐住那田鼠精的脖子,如蛇纏繞般慢慢收緊。
那幾隻妖怪雖然身形矮小但鼠多勢衆,當即一窩蜂地湧上來想咬那個把同伴按在地上的人。
人多了不起啊?
江玺掄起拳頭就要幫忙,結果發現完全用不着,那反派大哥把手一揮--
第一滴血!
二連擊破!!
三連決勝!!!
……
一群欺軟怕硬的田鼠精被這麼一打頓時四散而逃。
耳根子清淨了。
武力值高就是不一樣。
雖然大哥看着沒受什麼傷,但江玺還是想去關心一下刷一波好感。
但是下一秒,他就僵住了。
他看見反派大哥抓起一隻田鼠精扛在肩上就往回走。
不是大哥,我還以為你打劫來了,結果你是打獵來了!
那人扛着獵物沒走幾步,見他還愣在那兒不走便出聲提醒:“怎麼了?快帶一隻回去了。”
我今天就算死也不會吃這個東西!
吃可以不吃,但這畢竟是大哥今後的口糧,江玺還是一手一個扛了回去。
可等這田鼠烤熟後,江玺才知道什麼叫真香打臉,人間至味!
隻能說反派大哥在廚藝方面頗有天賦,在沒有調料,沒有開關控火的情況下,也能将這田鼠烤得外酥裡嫩,外皮酥脆焦香,内裡肉質緊實,熟度恰到好處,很大程度地保留了肉原始的味道,肥肉肥而不膩,瘦肉精而不柴,一口下去,鮮香四溢。
我不喜歡吃烤田鼠,是這具身體是狐狸所以我才喜歡吃烤田鼠。
江玺這麼想着一口氣吃了兩大隻。
這簡直是幾天來吃得最好最飽的一頓,飽餐之後,江玺就靠在岩壁上慢慢消化。
他正沉浸在餍足後的滿足中時,卻見反派大哥拿着一塊烤田鼠肉,目光卻一直盯着洞外。
這是咋啦?
江玺正欲開口,就見反派大哥走過來蹲在他身邊,手輕輕搭上他的肩膀。
相觸的一瞬間,江玺便感覺體内沉寂的妖力又流動起來,随後,背後和頭頂毛茸茸的觸感不見了。
大哥還幫他把耳朵和尾巴收起來了!
所以這個幫别人操控妖力的能力是有技能CD的嗎?使用一次消耗精力大,隔段時間才能用好像也很合理。
江玺正要出聲感激,就見藤蔓被人撥開,一個人躬身探進洞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