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我冤枉啊!”
傅明傑跪在地上喊冤,“我傅家商号成立至今已有百年,在禹州那是有口皆碑,大人您一定要查清楚,可不要冤枉了小人呐!”
王骞信踢他一腳,“鬼喊什麼,大人們在這裡,哪有你說話的地?”
“不是藥材還能是因為什麼,我給他們用的方子跟青州時的是一樣的,怎麼在禹州就不起作用了呢?”高太醫堅持自己的方子錯不了。
“既然如此,那就打開倉庫看看這藥材究竟是好是壞。”傅知喬走了進來。
其他人見到她過來,紛紛打招呼:“傅老闆。”“見過傅姑娘。”
謝卓看向她的目光裡滿是不認同:“你不好好休息,來衙門幹什麼?”
當然是來看熱鬧啊!
傅知喬微微一笑,“世子,藥材到底有沒有問題,打開倉庫一看便知。”
跪在地上的傅明傑眼睛裡帶着一抹恐懼,額頭也冒出豆大的汗,隻能硬着頭皮喊冤:“大人,我是冤枉的!”
看着他那一副緊張的樣子,她忍不住的笑了,啧啧的搖頭歎息,“是嗎?可是你緊張額頭都冒汗了呢!”
傅明傑猛地擡頭,看清了傅知喬的臉後,他滿臉不可置信:“你、你是……”
謝卓瞥了傅知喬幾眼,心中疑惑。
傅知喬祖籍在禹州一事他是知道的,她跟傅明傑的關系他也知道,但現在看她幸災樂禍的模樣,看來,她跟傅家的關系還有一些他不知道的内情。
“那就打開倉庫,徹查!”
謝卓一聲令下,傅明傑面如死灰。
不消一頓飯的功夫,傅明傑就被拘進了大牢。
謝卓和闵昆正兵分兩路,闵昆正帶着官差們去到傅家的藥鋪裡查看,謝卓則帶着人去醫館裡查看,給病人們煎藥用的藥材都是在這裡拿的。
傅家藥鋪,官差們一個個打開藥櫃仔細翻找着。
官差們粗暴的翻找動作,讓掌櫃的看得十分心疼,他直呼:“哎喲,輕點輕點,這些都是名貴的藥材的啊!”
翻找了一圈沒有發現什麼可疑之處,藥櫃子裡全都都是些好藥材,自然是查不出什麼毛病來,官差一把抓住掌櫃的,呵斥道:“快打開你們的倉庫。”
“打開倉庫?不成不成,倉庫哪能随便讓外人進去。”藥鋪掌櫃連連擺手,“官差大人,你們是不是誤會了,我們傅家藥鋪開了幾十年了,絕對不會有問題的。”
“少廢話,我等奉欽差大人的命令,你還不快快打開倉庫。”
聽到是欽差大人的命令,掌櫃顫抖着手拿出庫房的鑰匙。
另一邊,謝卓帶人去醫館裡檢查藥方。
感染瘟病的病人開的藥包是醫館裡容易調配好的,然後分發給病人家屬自行熬藥。
謝卓随機指了一個大夫出來辨認藥材。
藥包裡混合有近十多味藥材,大夫将藥包打開,拿出高太醫開的藥方一一對比,麻黃、桂枝、荊防、赤芍、石菖蒲、人參、香附……
“回大人,藥方沒有問題。”
沒有問題?怎麼會沒有問題?
“我來看看。”高太醫接過藥包細細翻找着,藥方是他開的,檢查時他不僅僅核對藥材的數目,還檢測了藥材的分量。
很快他就發現了不對勁的對方。
按照他開的配方,藥包裡的人參應該是約莫半寸長的小人參,高太醫拿起小人參仔細打量着。
這怎麼可能?他的方子裡下的明明是人參,怎麼會變成了陸商?
高太醫急忙去拆另外幾個藥包,四個藥包裡隻有一個放的是人參,另外三個放的都是陸商!
“這藥有問題,我寫的方子是人參,藥包裡放是卻是陸商!”高太醫貫溫和的臉上滿是怒意,連音量都比平日高出不少。
他強忍住心頭的火氣,耐下性子解釋,“有些藥包放的是人參,有些藥包放的是陸商,所以病人們吃了藥才沒有反應。”
陸商在民間有土人參之稱,若不是内行人,用肉眼看時它們時根本分不清什麼區别。大夫們能辨認出藥材的好壞,普通人很難分辨出來,可熬藥時整包藥都倒進藥罐裡,根本不會去查驗藥的真假。
更何況這個藥包是官府發下來的,根本沒有人懷疑它會是假的。
檢查藥包的大夫也是一臉的不可置信,他壓根就沒往藥材出錯方面想,隻是檢查了藥材的數量,确認藥材沒有缺斤少兩而已。
謝卓問:“負責買藥的醫官是誰?”
藥方沒錯,那就是采買藥材的人錯了。
人命不是兒戲,藥材都買錯了還怎麼治病救人?用陸商代替人參根本就是傷天害理,是将那些病人推向死亡的深淵。
醫官撲通一聲跪下,“不可能,我是按照藥方買的藥材,不可能出錯的,請世子爺明察。”
高太醫堅持自己沒錯:“世子,我開的藥方絕對不會有錯,不然青州那些百姓是如何治好的?”
雙方各執一詞,謝卓一時也無法判斷誰對誰錯。
醫官見自己落了下風,急忙喊道:“世子爺,我有證據!賬冊能證明我買的是人參,而不是陸商。”
陸商屬于普通藥材,而人參是名貴藥材,二者的采買價格不在一個檔次。
采買賬冊移交給謝卓查看,賬冊上寫的确實是人參。
醫官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