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嬷嬷和銀杏留在客棧裡看管行李,傅知喬帶着程業玄去找彭高飛,來京城的路上她就規劃好了行程,第一件事情就是調查太白酒在京城的銷售狀态。
彭高飛的商鋪叫彭家酒肆。
“二位客官,想買什麼?”小二熱情的過來打招呼。
“有太白酒嗎?”傅知喬打扮成男子模樣,故意壓低了聲線說話。
小二打量她幾眼,笑呵呵:“客官可真識貨,太白酒全京城隻有我們彭家酒肆有的賣,我們這昨兒個剛好來了一批新酒,客官您再晚點來就買不到了呢!”
傅知喬問:“是嗎?太白酒當真如此緊俏?”
“那還有假?”小二悄聲跟傅知喬說:“客官我看您面生,是第一次來我們酒肆吧!生客要想在我們這買到太白酒可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您也是趕巧了,酒肆裡正好到了一批酒,除開熟客們定下的還多出一些可以賣給您。”
傅知喬簡直不知道說什麼好,彭高飛把她的預售模式學了過來。
要買太白酒的人來彭家酒肆裡登記名字并交上定金,統計好買酒的的數量,彭高飛心裡就有數了,去青州拉貨時就不會在路上把太白酒全賣了,而是會留一批酒回京城。
這樣既能滿足京城百姓的太白酒需求,也不會讓自己在路上的負擔過重。
彭高飛真的是個做生意的人物,或許,炒作酒價這件事可以跟他合作。
“你們彭老闆可在?”
“啊?客官找我們老闆何事?”小二懵了,莫非是自己招待不周,這位顧客要跟老闆告狀?
傅知喬看出店小二的驚慌:“無事,我跟你們老闆是舊識,你就說傅知喬找他。”
彭高飛作為老闆,并不是每一次都會跟随商隊一起出發的,除非有特别重要的生意才值得他親自走一趟,平時他大多時候都留在京城處理事物。
小二半信半疑的回去禀報了。
彭高飛聽到傅知喬的名字大感意外,跟小二确認了名字沒錯後連忙出來接待她,“傅老闆到了京城怎麼也不提前通知我一聲,好讓我有機會為你接風洗塵呐!”
傅知喬找他是有要事商量,簡單寒暄一番後便進入了正題。
“彭老闆可還記得,我教過你的太白酒防僞方法,三處防僞标簽缺一不可,少一處都是假貨。”
彭高飛點點頭:“記得!”根據傅知喬的要求,後來他也把識别假酒的方法教給來買酒的客人了。
“我讓你留的酒可有留?”
彭高飛遲疑了一下,“留是有留的,不過不多了。”
當初酒莊裡出的前三批酒,傅知喬分了五百壇給彭高飛,并特地囑咐他一定要好好留着。
一開始彭高飛也有好好聽她的話,但是太白酒實在賣的很好,這批太白酒在庫房放了半年後,随着來買太白酒的人慢慢變多,他慢慢的就忘記了傅知喬的叮囑,忍不住把酒賣出去了。
陸陸續續賣了一百多壇,現在庫房裡隻有三百多壇了。
傅知喬:……
她該說些什麼?她還能說些什麼?
彭高飛從她的神情中察覺到不對勁,問:“怎麼了傅老闆?這些酒不能賣嗎?”
“不是不能賣,而是賣的時機不對!”
傅知喬知道他并沒有把批次酒分開,簡直痛心疾首:“我不是說過嗎?每一批太白酒都有自己的編号,編号越小酒就越值錢,我讓你留着的那批酒是第三批。”
前三批太白酒是最先釀好的也是窖藏最久的。
原本在青州賣十兩銀子的銀子的太白酒,在京城能賣到二十兩銀子,這還隻是普通批次,若是編号更小的前三批酒……
“這、這……”彭高飛反應過來了,自己把值錢的第三批編号的酒以普通價格賣出去了。
然而,更讓他懊悔的事還在後面。
傅知喬又說,目前隻有大魏二十三年的太白酒可炒一炒價格,因為這三批酒的窖藏時間超過一年,味道更香更醇,在這之後的日期就沒那麼值錢了,用日常價就能買到。
彭高飛是個心思活泛的人,聽了傅知喬的話立即興奮起來。
年份越久的太白酒價格格越貴,價格越高越是能體現出喝酒人的身份和地位,京城的權貴都是講究氣派的人,他們一定會願意花高價買更好的酒的!
這樣一來,編号在前的酒會引起百姓們争相購買,在滿是達官貴人的京城,一壇酒甚至可以炒出上百兩的價格!
最最重要的是,京城目前沒有太白酒鋪,百姓們想買太白酒要麼去青州,要麼通過彭家酒肆購買。
而彭高飛,他作為從青州把太白酒運倒京城的商隊,手裡有最先批次的酒,隻要操作得當,足夠他狠狠賺上一筆了。
難怪傅老闆當初告訴自己要囤一批酒,原來打的是這個主意,反應過來的彭高飛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形容傅知喬了。
随即他後脊背冒起冷汗,從太白酒釀出之初就開始布局,這心性是一個年紀隻有十五歲的女子該有的嗎?
如此小的年紀卻擁有這樣聰明的頭腦,此刻彭高飛隻能慶幸自己是傅知喬是的合作夥伴,而不是她的對手。
*
傅知喬這次來京城,還帶了一百壇特級太白酒,不過酒還在路上,再過一段時日才能送到。
她要把太白酒在京城打造成千金難買的現象。
炒作方法也很簡單,首先就是要壟斷太白酒的源頭,放出少量的酒吸引百姓高價購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