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es,這狗皇帝終于切入正題了。
皇天不負段稚知。
“臣妾不明。”段稚知裝傻。
“朕讓霍君安監察百官,可他的手伸得太長,勢力越來越大,實在讓朕忌憚。”皇帝看着高懸的月亮。
皇帝繼續說,“此次巡糧,不是什麼好差事,各地糧倉全被地方世家把控,他這一去,定會困難重重,更有王家追殺,再回來,想必能收斂些。”
假山後的霍君安聽得一清二楚。
段稚知覺得這把一定穩了,皇帝都說了這麼多了還不算交心嗎?
可系統播報遲遲未響。
霍君安彈出一顆石子打在段稚知身上,段稚知吃痛,下意識地向霍君安看去
隻見霍君安對她使了個顔色,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示意她趕緊下場。
段稚知心裡焦急萬分,系統還沒播報任務完成呢,就這麼走了,之前的努力豈不是白費了?
可萬一霍君安如此示意必有深意,猶豫片刻後,還是咬咬牙,聽了霍君安的話。
段稚知轉過身,淚眼盈盈地對皇帝說道:“陛下,臣妾該走了。”
說罷,她身後綁着的黑色長帶被等待已久的暗衛叁用力一拉,段稚知就這樣在皇帝面前飛進了假山群。
此刻的皇帝,已然深信這一切是夢境。
可生死冊上的内容還沒問出來,他怎能甘心?
隻見他眼神一凜,毫不猶豫地擡步追到假山群。
段稚知剛落地,正揉着被石子打痛的背,還沒來得及緩過神,迎面就被霍君安潑上一碗狗血。
這是霍君安的第二謀劃。
皇帝癡迷于測算,自然也信鬼神之說,讓瘋女人去吓一下皇帝,說不定能詐出些消息。
段稚知滿臉不可置信,她本就對霍君安剛剛見死不救的行為抱有情緒。
此時此刻,滿心的委屈如決堤的洪水般湧上心頭。
她聲音都有些顫抖,質問道:“你幹什麼!”
霍君安壓低聲催促道:“去,去問皇帝,霍家的事。”
不一會兒,皇帝的身影出現在假山群中,他眼神有些迷茫,嘴裡還在嘟囔着:“鳴兒,鳴兒你在哪兒。”
段稚知被狗血迷了眼睛,眼淚跟着血一齊落下。
“不動?”霍君安的匕首又抵在段稚知白皙的脖子上。
一旁的暗衛叁看着段稚知,也不顧督公怎麼看了,他用自己的衣袖擦掉段稚知眼上的血和淚。
“督公,段姑娘被血迷了眼,擦擦再去吧。”暗衛叁說。
“你們霍家怎麼了,我怎麼知道,我怎麼問你說啊。”段稚知眼睛紅紅的,怒視着霍君安。
皇帝的聲音越來越近,霍君安神色一緊,放下匕首,俯首在段稚知耳畔快速說了幾句。
段稚知聽後,眼中閃過一絲恍然,還沒等她做出反應,霍君安便用力把她推了出去。
在皇帝視角裡,段稚知是突然出現的。
皇帝一轉身,就看見渾身是血的段稚知,那模樣在昏暗的假山群中顯得格外驚悚。
段稚知公私分明,一見到皇帝,立刻進入了狀态。
她伸出蒼白的手,聲音帶着哭腔和怨憤,幽幽說道:“陛下,臣妾在地府過得好慘啊,霍家人欺負妾,說陛下為虎作伥,說霍家上下二十三口,該陛下償命。”
皇帝被吓得身軀一顫,但他畢竟久居高位,身上的帝王之氣沒有因為被吓而減退。
他定了定神,怒目而視,大聲說道:“霍家那個自作聰明的老東西,是他自己害得霍家滿門皆死,跟朕無關!冤有頭債有主,要找便去找父皇罷!”
就在此時,熟悉賤賤女聲終于響起。
【天道分期:宿主今日已完成與皇帝交心KPI,成功還清貸款壽命30天,還請宿主活過今日,等待明日KPI的發布喔~】
段稚知終于松了口氣,準備撤,剩下的攤子就交給霍君安收拾。
她一邊倒退,一邊偷瞄霍君安。
誰料,腳下一塊凸起的石頭絆住了她,段稚知踉跄了一下,整個人向前撲去。
她下意識用手撐地,手掌被尖銳的石頭擦破,一陣刺痛傳來。
段稚知顧不上疼痛,急忙從地上爬起來。
剛站直身子,就見皇帝不知何時已貼着自己站定,正對着她身上嗅着什麼,模樣十分怪異。
段稚知不敢動。
還沒等段稚知反應過來,皇帝突然像發了狂一般,猛地一腳踹在段稚知小腹。
“啊!”段稚知慘叫一聲,整個人飛出一米遠。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霍君安身着夜行衣,疾沖而出,穩穩地接住了段稚知。